函谷关,西拒高原,东临绝涧,南接秦岭,北塞黄河。自春秋时秦孝公从晋国手中取得崤函之地,在此设函谷关,谷道仅容一车通行,其险其绝当为秦国第一关,关东诸国曾数次联手叩关而不得入。

周慎靓王三年,魏国丞相公孙衍合纵魏、赵、韩、楚、燕五国攻秦,五国联军兵至函谷而久攻不下。

嬴政亲政六年,楚、赵、魏、韩、卫五国合纵攻秦,兵至函谷关,吕不韦为将,五国联军败走……

五万秦军于函谷关休整半日,随后蒙武率三万轻衣简从的精锐直扑南阳,与之同行的除了腾,还有一路低沉的韩非。

“你这样放韩非回了韩国,若是南阳的数万韩军反扑,深入南阳的蒙武和三万军队岂不是羊入虎口?”城头上,晓梦看着三万军队消失在地平线,忽然问道。

“韩非是个聪明人,看得清大势为何,他只会尽力去保存韩国的百姓,不会做无谓的挣扎和牺牲。”

“再者,就算南阳青壮尽起,也不过数万。若韩非真想拼死一搏,我率领的七万大军随后就到,与蒙将军前后夹击,这南阳弹指可灭。”

赢曌负手而立,目光望向关中,那个方向还有五万军队源源不绝的汇聚而来,待休整一日,就可披甲入南阳。

……

韩国,新郑。

“秦国的三万军队已经进驻南阳,十万大军不日将渡过黄河,诸君有何对策?”韩王安面色慌乱,连南阳是怎么失守的都没有看清,心焦气燥的问道。

朝堂上鸦雀无声,昔日谈笑风生的衮衮诸公面色苍白,一个晴天霹雳将他们粉饰出来的太平幻梦击碎,让他们无所适从。

韩王安原本慌乱的脸色变得有些煞白,将御案上摆放的竹简统统扫落在地,声音嘶哑道:“你们说话啊,怎么统统都哑巴了!啊?!”

群臣面面相觑,南阳昨日还平安无事,怎么会一夜间失守,而且他们居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张开地神色肃然,走出朝列向瘫软在王座上的韩王安躬身一礼,道:“王上,南阳一夜失守,此事绝不寻常,不如先派出探子打探消息,另外详加排查各城守军状况,是否有异……”

“对,绝对是南阳守军中有将领背叛了寡人,背叛了韩国……”

翌日,朝堂之上更加安静,韩国派出去的探子轻而易举的就打探到了他们想要的消息,或者说秦军方面根本没有隐瞒的意向。

南阳太守腾投降,将南阳连同黄河以北的大片土地拱手予秦。此事事先只有太守腾和其少数亲信知道,直到三万秦军兵临城下,南阳的守军才明白过来。

公子韩非亲自出面招降,外加大势已去,大部分南阳守军都投降了,少部分有血性的军队也很快被镇压下来。如此,南阳一夜间失守,而且秦国军队还在收集渡河的船只,看样子是要一鼓作气,直捣黄龙灭掉韩国了。

“腾投降,韩非投降……你们怎敢背叛韩国,怎么可以背叛寡人!”韩王安好似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瘫坐在王座上,喃喃自语。

“王上,当务之急就是要阻止秦军渡黄河,否则黄河天险一失,宜阳、武遂、成阜、荥阳……诸城皆无天险,只能据城抵抗秦军,久守必失啊!”张开地走出朝列,沉重的说道。

“守黄河……对,黄河天险不能丢!韩国还有多少兵力可用?”韩王安听到还能抵抗秦军,终于恢复了些精气神,匆忙问道。

“这……韩国上下能用之兵大约有二十余万,但各大城池都要留有守军,外加血衣堡叛乱,能开赴黄河的大约只有五万左右!”许久,无人敢回答韩王安的问话,又是张开地出列回道。

“只有五万可用?乱臣贼子乱我韩国,罪不容诛!”韩王安又是一阵气急败坏的大喊,半响后平静下来看向朝中诸将,“哪位将军愿率五万军队开赴黄河,狙击秦军,守我国门!”

朝堂上死一般的寂静,五万对十万,谁都看得出来要被压着打,弄不好就要全军覆没,谁敢应声。

“王上,臣以为只有卫庄大将军能当此重任。”张开地躬身道。

“卫庄!”韩王安死死的盯住张开地和卫庄两人,半响后吐出一个字:“准!”

朝会散去,卫庄和张开地行走在宫中详谈。

“丞相推荐我统率五万军队,就不怕我和韩非一样叛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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