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感觉到有些脱力,不得不停下来,平躺着喘着粗气。
房间很小,只有一扇窗户,热气渐渐地从半开着的窗户缝里涌进来,又闷又热,房间里满是汗臭和难闻的奇怪味道。
房里只有一张大木架床,空谷一动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晃荡声,旁边紧挨着的是两个大箱子,看着也有些年月了,上面锁着两个锈迹斑斑的锁头,再往外就是一张半人高的四方桌,摆满了杂物,靠近窗户,表面一层青黑青黑的霉。
外面传来蝉鸣和鸡鸭的叫声,间或夹杂着说话声。
她望着屋顶发呆。
这屋子已经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屋顶罩着一层油布,因为时间太长,已经松开了些,正对着床的这边有些凹陷,风误进房梁时,吹过这层油布,荡起一阵哗啦声。
折腾了半天,有些口干舌燥,她支撑着慢慢爬起来,摸着床沿往下看,床边只有一双黑色的看不出颜色的布鞋,大拇指的地方洞口有些大,显然是常穿。
她勉强坐起来,借着侧身的力度将腿脚往下挪,脚努力地往鞋子里钻。
刚要穿进去,她身体已经失去平衡,惊呼一声,从床沿上摔了下来。
地面是泥土,凹凸不平,由于长时间地踩踏,早就已经坚硬如磐石,她跌在上面,顿时就感觉到骨头被敲击的痛楚,疼的她差点掉下眼泪。
脚步声传来,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进来,看到空谷跌倒在地,赶紧过来帮忙扶着人起来。
“哎哟,怎么摔地上呢?”
妇人把她扶到床上坐好,看她满头大汗,蜡黄的脸泛着苍白,不禁关切道:“脸色怎么这么不好,可是出什么事了?”
大梦一场,空谷早就忘了很多人很多事,看着眼前的妇人,眼露迷惑。
妇人也是玲珑心思,解释道:“我是平婶儿,就住隔壁呢,不认得了?”又说,“是不是哪里疼?”
空谷摇了摇头,虚弱地解释道:“我……我本来是想起来倒点水喝的……”
平婶儿擦了擦她脸上的汗,出去了,没多久就又回来了,手上端着个瓷碗,倒了满满当当的水,递给她说道:“你现在还病着,不能喝生水,来,这水温的,不烫,快喝了。”
喂她喝下了,又问:“肚子饿不饿,我灶上刚烧好了饭菜,给你端来吃点?”
她不太好意思欠太多人情,况且这天气炎热,人也没有太多食欲,摇了摇头。
平婶儿又叮嘱了两句,看着她躺下了才出去。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小冬终于回来了。
手里还揪着两把菜。
一把长豆,一把青菜。
他放下东西,过来看了看空谷的脸色,好像不太好,顿时有些紧张,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就贴在她额头上。
“姐你头疼不疼?还有哪里难受?”
空谷抓着他的放下来。
他的手掌很小,很粗糙,有点扎手,掌心长满了水泡,有些破了皮,泥土沾进去了也没洗干净。
她轻轻抚摸着,想拿块帕子擦干净,回过神,才想起这不是梦里,她身边哪有什么帕子。
无奈道:“姐姐头不疼。”
抬头,小家伙正眼睛发亮看着她的手。
“姐能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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