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太热了,连黑魍自己都不愿意站在太阳底下,更何况这一群孩子?
“把他们挪到树荫底下吧。”黑魍抬手挡住太阳。
校场周遭种了几棵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树叶上几个小洞漏下点点亮光,那是被虫子蛀的。
于是,挪到树下后又不安生了。
“好多虫子,好痒啊,痒死了!”
“啊,有虫子!”
“绿绿的毛毛虫……”
许夏望着从笼顶铁杆上掉下来,尾巴上还缠了根丝的肥虫子,一阵无语。
有几个胆大顽皮的孩子甚至还捡起虫子玩弄起来,或是拿来逗逗女孩子。
墨琬雪被突然凑到眼前的虫子吓了一跳,“啊!”的大叫一声躲到许夏的背后。
虫子又被拿到许夏的面前,“哇哇哇……怕不怕怕不怕……”
许夏淡定的一巴掌拍开,虫子飞到了对面那坏小子的脸上,对方的反应比墨琬雪要大的多。“啊啊啊!”
真是的,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玩虫子,她真是服了。看来孩子永远是孩子,孩子的心情是她这个老阿姨永远不能理解的。
……
临京,皇宫。
皇太后得知太子卧病的事情后,急急地往东宫的方向去,半路上却被皇帝拦了下来。
“都三日没去上朝了,称是病了。哀家这个做祖母的去探望一下又有何不可?”皇太后冲拦着她去路的皇帝道。
都三日了才告诉她,这是要急死她吗?这孩子从小就体弱,出门身边常带着太医,吹吹风就要着凉,晒晒太阳就要晕倒。在她的心中,秦墨言一直都是一个让人担心的孩子,哪怕他如今已经成家立业,贵为一国太子。
今年病的少了,也是顾氏那侧妃贤惠,懂些药理,平日里帮他补养,才将身体养壮的。
“太子不和您说自是害怕您操心,他那里朕早就派胡昇宜去看过了,没什么大碍。”皇帝安抚道。
没什么大碍?说的轻松。
“皇帝难道不心疼言儿吗?”
“朕自然是担心的,可是担心有用吗?还不如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母后你不如多为他抄诵几篇佛经,祈祷上苍怜悯。”
皇帝的言下之意她又怎么会不懂,她一个后宫妇人是不能随意进出后宫与东宫的,太子生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容不得她屡次出去探望。
明明两年前,皇帝对太子的态度还很温和,最近却越发的冷淡了……
她叹了口气,“也罢,那哀家便留在宫中,为言儿多多祈福,好让他快快好起来。”
话落,她抬手示意,下人们便抬着她的步辇往回路走了。
做长辈的,无非是希望子孙安康,多福多寿。言儿这身子一直很差,将来只怕更是……哎,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这个早就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管不住,也不能多管了。
望着太后一行人远去的身影,皇帝悄悄地叹了口气,“回宫吧。”他疲惫的对胡昇宜说。
胡昇宜应了声是,“皇后娘娘这几天也一直是缠绵病榻,陛下可要过去探望一下?”末了,他抬头看了看皇帝的脸色,又补充道:“反正也顺路。”
他转头望了望皇后寝宫的方向,从这里走过去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是挺近的。
但真的走过去,才觉得路遥千里,远的不是两座宫殿的距离,而是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有时候他真的看不懂皇后,这个女人天生就不爱笑,老是板着张死人脸。新婚那天、受封那天、庆典那天、哺育秦墨言时,从来未见她笑颜。
他一度以为这个女人本来就不会笑。可直到那一天,他才发现,她是会笑的,只是对象不是他。
不知是谁做的花灯教她猜灯谜,不知是什么谜题,使她莞尔。那笑颜何其明媚,乃是他前所未见。
是谁逗她笑的?他始终纳闷,新婚之夜他想尽了法子逗她笑,因为人们都说他的妻子是个美人,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可她在嫁给他之后再也没有笑过。
嫁给他就这么委屈!?这么无趣!?他堂堂天子,连自己结发之妻的心思都猜不透。堂堂九五至尊,不知道被谁……戴了那顶帽子。
每每想到这里,总是令他心情低沉,恨不得废了这皇后。可是不行,没有由头。太子生母,当朝皇后,不是说废就能废的。
他一个皇帝当得处处受限,总是不能随心。真是窝囊!他仰天长叹,“不了,直接回寝殿吧。”
胡昇宜不敢再多说,唯唯诺诺的应道:“是。”
皇后娘娘与陛下不和的事情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以说是宫里面人尽皆知的。名存实亡的皇后娘娘,野心勃勃的丽贵妃,都足够让陛下头疼。
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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