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栩努力回忆了一下,说道:“我记得,我当时正在画画,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吵嚷,便走出去凑个热闹。那时,大门外面来了许多人,好像正在跟白府的人理论着什么,一个个怒气冲冲。我原厌恶这白府作风,见到他们有麻烦,自然很是高兴,便袖了双手站一旁看……”
荀晋心里奇道:“怎么他说,有一群人来到白府理论?莫非这竟是在我中毒昏迷之后发生的事?可怎么,就闹到了白府来啊?”
黄栩兀自讲道:“我在旁边听了一会,好像他们说的是,附近有个早点铺子上,一口气有七八个人中了毒,好在叫来几个郎中,七手八脚救治了一阵,大部分的人体内的毒算是给解了,只有一个没救活……”
“嗯,”荀晋点点头,说道,“那个没被救活得,便是在下了。”
“什么?”黄栩吃一惊,问道,“你说那个没被救活的人是你?这怎么可能!他们当时可是抬着那个人闹到白府来的。听说,当时那个人已经断气了啊……”
荀晋苦笑一下,皱眉说道:“虽然我当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但你这么一讲,我倒总算明白,自己怎么到的白府了。”然后又问黄栩,“好了,你先跟我说说,后来怎样?”
黄栩道:“听他们的意思是,出了人命之后,大家都说要把那早点铺子给报官去,可是早点铺老板说了,他的铺子是几十年的老店,从没出过什么事情,这次肯定是有人投毒,想要陷害他们。有人便说,那铺子里有许多小毒虫子,而这里又离白府极近,没准此事与白府有关。因为这样,大家才抬着人,一起闹到白府来的。”
“原来是这样。”荀晋恍然道,“那后来呢?白府的人又是怎样将我活埋的?”
“活埋?”黄栩瞪大一双眼睛看着荀晋,“这可新鲜!话说我还真不知道。我当时只听府里内外的人争执起来,早点铺老板和几个伙计自然怕吃官司,强烈要求白允之出去给大家一个交待,若不出去,就要放火,了了这白府。白允之不理,人也不出去,后来那些人闹闹腾腾的,还真有人就放了一把火……”
荀晋皱眉道:“闹得这么厉害?”
“人命关天,你以为呢?”黄栩说道,“何况白府那些家丁,一个个拿鼻孔看人,着急之下,谁都忍耐不了!”
荀晋苦笑道:“我只怕放火的,其实便是白府的人。”、
黄栩一怔,“什么意思?你这说的什么话?”
荀晋说道:“他们放一把火,将我毁尸灭迹,对外则说我是在喧闹中失踪的,即便闹到官府也无对证。即便证人够多,可是上下打点一下也极容易,暗中则将我活埋了起来,做到人不知,鬼不觉,没准,我被活埋在地底,还能给他们些好处……”
黄栩呆了一呆,说道:“后来,我确实也听到一种说法,说是那个抬来的人不见了,后来白府不知道怎么打点,反正此事也就不了了之,那个人据说是个外乡人,事后自然也就没人再愿意过问。”
荀晋心下凄凉,只苦笑一下,说道:“其实那群来闹事的人里,本来就有白府的人。兴许便是他们故意制造混乱,将我抬进白府的。此前他们对我下过毒手,被我逃了,这一次他们不放心,一定要让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灰飞烟灭。只是当众带人,自不方便,于是便顺着众怒,演出这么一场好戏,将计就计,遂了他们的愿。”
黄栩倒吸一口凉气,“白府的人,竟如此歹毒?”
荀晋叹一口气,低头不语。
黄栩又问道:“那么,你说他们活埋了你?那后来你又是怎么钻出来的?”
荀晋苦笑道:“学武之人,必学防御,其中之一,便是身处狭小空间之内,如何自救。活埋,便是其中一种。”
他顿一顿,又所道:“不过,想必白府的人,未必是真想活埋我,他们当时应该以为我真的已经一命呜呼,仓促之下,草草埋了,否则若要补上几刀,那我再好的功夫,也是枉然。”
黄栩沉默了一阵,皱着眉头问道:“白府之人如此歹毒,可是,你怎么就招惹上他们的啊?”
“金蒿吧。”荀晋叹道,“他们应该是冲着金蒿来的。”
“金蒿?”黄栩又一怔,“白府的人,要金蒿做什么?”
荀晋说道:“我现在还不十分清楚,不过我手里仅存的那一点金蒿,之前已经被他们全都夺去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还要对我和薛逸赶尽杀绝……”
“薛逸?”黄栩嘿嘿冷笑,“我至今没弄明白,他跟白府到底什么关系?”
荀晋微笑道:“这个,你自己问他,不就行了?”
黄栩鼻子里“嗤”了一下,“你道他会跟我说实话?”
荀晋点点头,想了一想,又道:“不如,你替我问问他,兴许他就说了。”
黄栩作难道:“我知道你俩情深义重,不过……我可没十足的把握,能帮到你的忙。”
荀晋微笑道:“不管怎样,咱们总得试试吧。目前对于白府,他肯定比咱们了解得多,如果能从他口中得出一些实情,我们可以省去不少心力!”
黄栩点头,道:”好吧,可以试一试。只是,你俩有什么信物么?”
“信物?”荀晋一怔。
黄栩说道:“这姓薛的,现下跟那白允之形影不离,难不成,我还直接告诉他你在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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