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鹤依旧坐在炭盆边,嘴边挂着一抹冷笑,看着颜躬问道:“你让我支持开战,不要再做无用功?”

颜躬低头回道:“公子,殿下在此事上已经妥协,开战已成定局,为了此事与殿下闹僵不值啊。”

杜鹤冷哼道:“不值?那什么是值?你可知一旦开战,郑国必败,到时苦的是谁?百姓流离失所,妻子失去丈夫,孩子失去父亲,尸横片野,血流成河,那这些年我们所做的这些又有什么用!”

颜躬抬头看着杜鹤,眼神坚定,“公子怎知郑国必败?公子智谋天下无双,李隆潭又是天下少有的谋将,合力之下,何愁不胜啊!”

杜鹤眼神越来越冷,对颜躬失望之极,闭眼说道:“跟我这么多年,你还是如此,下去吧。”

颜躬不走,双膝一屈跪在杜鹤面前,高声道:“颜躬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公子,颜躬就是不愿看到公子所做一切付诸东流,不管公子怎么看颜躬,颜躬仍是忠于公子,可这次颜躬不能再听公子的,颜躬不忍看到公子一生心血为他人所窃!”

杜鹤不说话,颜躬拜了拜,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杜鹤看着炭盆,苍凉一笑,这世间怕是没有人能懂他了。

李隆潭走在回府的路上,天气阴沉,街道上人不知为何比往日少了许多,连一向热闹非凡的释愁香酒楼都安静不少,李隆潭从酒楼楼下经过,心里仍在得意洋洋,看来颜躬已被他说动,此人对杜鹤极为忠心,现今太子与杜鹤关系结冰,为了保护杜鹤,他一定会极力劝阻杜鹤,从而让杜鹤对他生疑,只要杜鹤与此人有了嫌隙,杜鹤就相当于少了只手,还能闹起多大的风浪。

而接下来才是对杜鹤最致命的打击。

李隆潭脚步缓慢,耳朵动了动,周围隐藏的杀气为清冷的街道更添冷意,李隆潭加快脚步,突然从酒楼上飞出几个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李隆潭。

李隆潭惊道:“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人中一人说道:“公子说你太碍眼,让我们送你归西!”说罢提刀朝李隆潭杀来。

李隆潭身手不差,而黑衣人武功也不弱,且人数较多,李隆潭打倒两人后渐渐不支,其中一人一刀朝李隆潭劈来,李隆潭往旁边微微一闪,左臂一阵钻心的痛,血顿时冒了出来,李隆潭心里一惊,这些人真是来杀他的,他连连后退,难道真是杜鹤派来的?不等他多想,第二刀已经近在眼前。

李隆潭还在想非常时期,杜鹤不会这么蠢,眼前一黑,一个二十岁左右的俊美男子挡在他身前,此人正是也瞳,他将头发束了起来,俨然一派中原游侠打扮。

也瞳几招之内将刺客打跑,正要再追,李隆潭忙叫住他,“少侠,不必追了。”

也瞳走到李隆潭身边,声音冷清,“没事吧?”

李隆潭摇头,说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也瞳不作答,转身要走,李隆潭忙说道:“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也瞳。”

李隆潭忙说道:“也少侠好身手,如若也少侠不嫌弃,可否到李某府上,让李某一谢救命之恩。”

也瞳看了看长街,说道:“我送你回去。”

郑国元帅被当街刺杀的消息传得极快,皇帝震怒,派刑部彻查。

杜鹤得到消息时正泡完药浴,颜躬担忧的问道:“此事会不会牵扯到公子头上?”

傅琢颜说道:“本就是冲公子来的,试问在此非常时期,除了公子还有谁有胆量去刺杀李隆潭?”

沉情问道:“这明明就是栽赃嫁祸,谁那么蠢会相信?”

杜鹤笑道:“当今皇上。”

颜躬满脸凝重,“对,谁都不蠢,可只要皇上说是公子做的,那不是也是了。”

傅琢颜接道:“皇帝对于公子阻战一事十分不满,正好借此机会打击公子,对于真正的主谋,查得出来就查,查不出来这祸自然让公子背着了。”

颜躬着急道:“那公子作何打算?”

杜鹤倒是毫不在乎,淡然回道:“自然是加紧打算了,我要的东西收集得怎么样了?”

傅琢颜回道:“差不多了,除了隋太傅以外,朝中大臣一个二个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颜躬不解道:“公子何意?”

傅琢颜观察着杜鹤的反应,杜鹤让她收集朝中重臣的把柄,却瞒着颜躬,不知这两人在闹什么?

杜鹤说道:“既然他们不站在我们这边,那就逼他们站在我们这边。”

颜躬自然知道杜鹤的意思,忙劝道:“公子,此事万万不可,李隆潭一事,皇上怕是会对你下手,到时……”

杜鹤抬手阻他说下去,只说道:“我自有分寸,下去吧。”

颜躬走在前边,心事重重,傅琢颜几次想开口问,但想到颜躬平时对她没好脸色,问了他肯定也不说,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没想到走了一段,颜躬突然转身拦住她,傅琢颜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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