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地做了一个呼吸,并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后,陈玉溪才从睡梦中苏醒过来,睁开沉重的双眼。
已经洗的微微发黄的白蚊帐,小小的两开窗户,陈年写字台上的笨重陈旧录音机,泥巴墙,斑驳的红色木门,木板隔层,一口大红木箱,等等,一切都这么熟悉。
这不是自己家以前的老房子嘛,但自己现在应该在学校的宿舍里呀,为什么会在这儿?
一个激灵,原本还有些发懵的脑袋一下清醒过来,不禁一声惊讶溢出口来。
这声音也不对呀,怎么这么稚嫩。强压下心里的不安,想说起身出去探寻探寻,才发现自己竟是五短身材,连身子都翻不了,更别提下床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小溪心里很是不安。
正在小溪不安地思索着要怎么办的时候,门开了,一个白白净净、面容姣好、四肢纤细、打扮朴素的二十来岁的妇人走进来了。
在屋外干活的陈妈妈,听见屋里一声小小的“啊”发出之后,就没声了,就推开门看看女儿是不是醒了。
陈妈妈推门进去,由于屋里比较暗,刚进去看屋里不清楚,就错过了小溪眼中闪过的不安和惊讶。
看见女儿正咧着嘴、眯着双眼,并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就快走两步到床跟前,轻轻地抱起女儿,然后理理衣服柔声地问:“儿子,醒了,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呀。”
看着陈妈妈年轻的脸庞,清瘦的身体,看来她说生下自己才104斤,不是骗自己的了。
眼前的陈妈妈一脸微笑,说话温柔,皮肤白皙,身材苗条,谁会想到,十多年后会变成那个有着再怎么减也减不掉的大肚腩,说话粗暴大嗓门,行为举止豪放的中年妇女。时间啊,你到底让我妈妈经历了什么,把我妈妈磋磨成这样。
看着女儿目光有些发愣,陈妈妈还以为她没睡醒呐,转身朝写字台走去,“儿子,是不是饿了,妈妈给你冲鸡蛋喝,啊。”
回过神儿来的小溪,悄悄用她那胖乎乎的小猪蹄儿朝肉乎乎的大腿上狠狠地掐了下去,“嘶~真疼,看来这是真的了,自己重生了,啊哈哈哈……”小溪在心里暗自高兴着。
“儿子,难道自己穿错性别了,不会吧,老天爷这么折磨我?不对,冲鸡蛋,记得自己在喝了妈妈三个多月的奶水之后就开始靠着鸡蛋和葡萄糖养活了,因为妈妈又怀孕了。所以,应该没错吧。”小溪心里想想都不禁又打一个机灵,“如果自己穿错性别了,那还真是狗了日了。”
屋外艳阳高照,这天儿也不冷呀,怎么女儿一个一个地打颤呀,“儿子,是不是想尿尿,走,我们尿尿。”
陈妈妈抱着小溪就走到院坝边儿上,随便找个地儿就给女儿把尿。因为在农村,大家都觉得小孩子的屎尿不脏,又都是泥土地,就随便找个地方把了。
小溪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用手摸了摸自己尿尿的地方,心里高声呐喊:“啊,没错没错。”
兴奋地双脚一蹬,陈妈妈抱起女儿回屋,把刚才冲的鸡蛋花给小溪,小溪直到这会儿才有种自己重生了的喜悦感由内而生。抱着杯子,晃着脑袋大口大口地喝下自己的“粮食”。
待陈妈妈洗好杯子后,抱着小溪出门继续干刚才停下的活儿。
过了好一会儿,天渐渐暗沉了下来,直到天完全黑了。陈妈妈收拾好干活的东西,背着小溪就进厨房做晚饭了。
晚饭很简单也快,不过就是煮一锅面条,但要先烧一锅热水,待干活的人回来洗脸洗脚用,因为干了一天的活,满身的汗,回来清洗干净了再吃饭,也舒服些。
陈妈妈刚烧好一锅热水,干活的人们回来了。
“桂华,洗脸水烧好了没有?”人还没进来呐,陈爸爸的声音已经传进来了。
小溪看着昏暗的灯光下熟悉的四个亲人,这才真真正正地感觉到自己重生了。
爷爷一直都很疼爱小溪,因为她是陈家的第一个孩子,也是一大家子的第一个女孩儿。小时候,爸爸妈妈都外出打工,是爷爷婆婆(这里是指奶奶)在照管着自己,4个人相依为命。爷爷在小溪的心里,是支撑着这个家的支柱,小溪一直以为爷爷是不会倒下的,可那一天到来时,是真的悲痛欲绝,那一阵子,小溪是过得浑浑噩噩的。
爷爷陈有德今年61岁了,与婆婆一共育有三女两子。老大是个闺女,取名陈秀,今年33岁,嫁到邻村—江村的叶军家,育有二子,老大叶晓峰今年9岁,老二叶晓波今年8岁。老二是个闺女,取名陈翠,今年30岁,嫁给本村的赵顺,育有二子,老大赵康今年6岁,老二赵磊今年5岁。老三是个闺女,取名陈萍,今年28岁,嫁到邻村—李家村的李林家,育有一子,名唤李文,今年4岁。老四是儿子,取名陈文章,今年24岁,娶了本村的罗桂华,现两人育有一个四个多月的女儿—陈玉溪,肚子里还揣了一个。老小是儿子,取名陈文学,今年21岁,还未娶妻,现在在外打工。
其实小时候小溪一直埋怨婆婆偏心,爱孙子。但后来弟弟出事了,爷爷也去了,爸爸妈妈在外打工,自己在外求学,老人家一个人在家里,是真觉得老人家可怜。会把好吃的留着等自己寒暑假回家的时候做给自己吃。其实后来明白,婆婆也是爱自己的,只是毕竟老一辈的传统观念男孩是传宗接代的,会偏爱一些是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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