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堂内,油头粉面的刘公子正端坐在堂,手里摇着不知绘了什么鬼画符的折扇,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王妈妈,我这回可是有诚意了。万锦楼的绣娘一针一线密密缝出来的流仙裙,怎么说也配得上点点姑娘了吧?”
“那是那是。更别提您那对龟兹国进贡来的碧流淬火钻和东海漓宫的菊石耀明珠了,那都是万金难求的珍宝啊!”王妈妈笑得眼睛都不见了,但还是殷勤地弯腰给刘公子端茶递水,一套动作下来端的是行云流水流畅无比。
刘公子受用地端起茶盅,深吸了一口茶香。
这神京怡红楼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地方,王妈妈更是平日里都不拿正眼瞧人的主。再别说她是当今靖王爷的奶娘,能得她沏茶,正是不得了的面子——尽管这面子委实花了他不少银钱。
虽然面上春风得意,但是想到这次过来的目的,他还是不敢疏忽大意。放下茶盏,他正襟危坐:“王妈妈,我这次所来为何,你也明白。还是早些请点点姑娘出来,也好让我们两家好好商量婚事。”
王妈妈面露难色:“这婚事么……”
“可有变化?”刘公子心里一惊,已是站了起来。
“都怪一个婢子走漏了风声,叫淮海郡王知道了。他老人家如今说不定正在赶来的路上呢!”
“这可如何是好。”刘公子喃喃自语,软软地坐回座位。这淮海郡王皇亲国戚,哪里是他一个小富人家所能相比的?可是这一趟要是不能带回点点,那自己……
“王妈妈!王妈妈!”一个青衣小奴叫喊着滚了进来,“大事不好啦!”
“有话快说!”看是有急事,王妈妈也顾不得外人在场,直直问到。
“马棚……马棚里出事啦!”青衣小奴勉强缓过气来,“您快去看看吧!”
“可是失火了?”王妈妈大惊失色,“那郭校尉的马没给伤着吧?”
郭义校尉的汗血马可是寄养在怡红楼的马棚里面呢,千万不能出了什么差错啊!自己说破天不过是个王爷的奶娘,可吃罪不起这镇守东门的实权校尉,要是真因为着马惹怒了他,那就是大兵堵门、万事皆休了!
“不是不是。”青衣小奴依旧哭丧着脸,“那驴子发了情,这会儿正在汗血马的身后使劲儿呢!”
“啊!”王妈妈老脸煞白,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事急有变。”刘公子心中一喜,“就趁现在!”
他兴致勃勃地招呼起侍从:“你给我看着,我这就去找点点姑娘,不管谁来了,你都要给我拦住,不然有你好看!”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杂耍卖艺的、临街做食的数不甚数。
点娘与绿珠一身男装走在街道上,那情态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贵家公子带着书童出游,东张西望地,活脱脱的一对外地来客。
“姑娘,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绿珠手里捧着一对吃食,嘴里还叼着一串糖葫芦,“我们今天晚点回去好不好,绿珠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了。绿珠要吃豆沙包!”绿珠伸手一指旁边的包子铺,老板赶紧眉开眼笑地为绿珠包好三个包子。
“回去?我们还回去做什么?”点娘大人哈哈一笑,“我们今天就是要逃离魔掌,奔向自由的新天地啊!”
“奔向自由新天地?啊,小姐,你是说我们要离开神京吗?”小丫头小嘴张成了一个“o”型,显得分外可爱。
点娘忍不住伸出魔爪捏了捏绿珠肉嘟嘟的小脸:“当然。都沦落到这步田地了,要是还不想着离开这什么劳什子神京,那我岂不是神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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