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曲城的天色微微亮起,早已是过了清晨了,天色昏暗,黑云压城,像是罩着阴影的凶狠目光,一双翻云覆雨的手,覆手间,将一切握在手中。
在朦朦胧胧的喧嚣声中,陆离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淅淅沥沥纠缠不休的雨水声,打在屋檐上,院子里,渗透漏雨的屋顶,落在锅碗瓢盆里,叮叮咚咚,似乎水滴石穿不罢休地,将这座小城从折磨中唤醒,继续折磨,雨水从叶子上成股流下,在地上流成小河,像受到酷刑的人,只剩下流血。
陆离趴了一夜,微亮的光芒,似乎让沉睡了一夜受尽折磨依然疲惫的陆离,并没有感觉到不适,陆离翻了一下身子,僵硬了一夜的动作,似乎令身体有些麻木,在平躺下去时,陆离的余光扫过窗外,微微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
压在云曲城上空的阴云,依然厚重如陈铁,压在心头,喘不过气来,乌墨在云层里,如腐烂滋生的水草般,悄无声息地翻滚,浓墨不散,雨丝如线,连绵不断,不休不停,这雨似乎还要下下很久。
这雨连绵,是不是把好消息也给阻断了。
陆离眉面上忧虑闪过,想了一想,便是再也按耐不住,试着起了起身,似乎只是略微的疼痛,陆离咬了咬牙,便抬起了头,头疼的似乎不那么厉害了,一夜的休眠,似乎缓解了不少。
陆离两手撑在床上,将自己送了起来,只是坐直时,似乎是胸口有些疼,陆离面色微变,伸手按住胸口,低头一看,有些破旧的衣袍上有干涸的血水,想了一想,便有些明白了,这是昨夜那场打斗引起的。这疼痛似乎只是牵动引起,陆离坐了一会,便不理会,目光扫过地上那把丢着黑伞,视线抬升,往屋顶角落里看了过去。
这一看,还是面色有些惊讶,同时有些戒备在眼里而起,面上紧张起来,只见一团白影,依旧猫着身子,悬浮在角落里,依然是一动不动,撅着一个屁股,仿佛那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值得能看一夜。
经过昨夜那场厮斗,对那白影最初的未知恐惧,已经不是人畜无害,相安无事,而是是恶魔厉鬼,下手狠绝,击中要害,取人性命,阴灵相欺,本以为是互相看不惯,但昨夜一场厮斗,那是弱肉强食,直接灭绝。
强者为尊,弱者而亡。
陆离看了一眼,眼中有异色闪过,他面色一动,悄无声息地下了床,眼注视着那团白影,低下身子,捡起了地上的黑伞。
陆离倒转黑伞,黑伞悄无声息地掉了个头,伞柄转到了手里,有种自信从陆离的脸上浮现,陆离看了一眼伞的尖头,伞的尖头很锋利,陆离泯了泯嘴,眼神坚定了许多,压低步子,走了几步,来到墙角处,将伞尖缓缓举起,对准了那撅着的屁股。
似乎是察觉到异常,那白影怔了一下,忽然全身都在颤抖,似乎很是生气,拳头忽然挥出,捶打在墙面上,然后压了一压怒火,白影转过了身。
白色的帽兜下,那张脸露出了小巧的下巴。
下巴紧紧绷着,但皮肤白皙细腻通透,如青春美貌的女子,让陆离不由一怔。
只是那紧紧绷着的下巴,显然是对陆离充满了敌意。
就在这时,白影手里突然有了匕首,对准了陆离的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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