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家老二莫成发被老娘一看，耸耸肩也出去到院子里井边打了一桶水冲了冲脚，也回房了。
李氏看着女儿放开了嘴，就把衣服拢了拢，把女儿放好，自己也躺下了。
莫悠握了握自己的小嫩手，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见过这一世的父亲，不过经过自己收集到的话语，自己这一世的父亲也是一个酒鬼，还爱打人。
不带这样玩的，和自己上一世的爸爸一样，没有什么本事不说还爱喝酒打人，耍酒疯，后来在莫悠十八岁的时候酒驾把自己给撞死了，还带上温柔的妈妈。等莫悠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时候，爸爸是当场死亡，而妈妈是在医院抢救无效。
莫悠自己家也没有什么亲戚，最后莫悠靠着那份意外保险赔偿上完大学，才出来工作两年就被电梯故障摔死穿越了。
莫老头又敲了敲烟头，含着烟嘴一下一下的吸着，思绪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莫老头还是有些小聪明和野心的，如果没有点小聪明，他也不能不挨饿不挨打的在后娘手下过活，还能养活自己的童养媳，那个时候他才多大！他自己聪明的跑到村里地主家范家求着给他家放牛，就为了那一口黑面窝窝头。
最重要的是他能学到字，范家是村里面为数不多的外姓人，也是村里面唯一能送得起孩子去李秀才家学习的人家，李秀才家在岭村李家村，大媳妇李氏的村子，走路要半个时辰。
那个时候范家的儿子范兴耀每五天就有一天休假，莫老头又是给他们家放牛的，加上莫老头的刻意讨好。所以范兴耀休假的时候就会跑来和莫老头一起放牛，之后就向莫老头炫耀自己学到的东西，然后就学着自己的夫子要教莫老头学字。
能学到字的莫老头心中大喜，他更加讨好奉承范兴耀，把他夸得都飘起来了，感觉自己很有夫子样，就爱当起小先生。
对于莫老头来说，虽然范兴耀刚开始自己会得也不多，就是一个半桶水，但是总比莫老头一滴水的没有的。后来范兴耀老是学李秀才打莫老头的手心，骂他笨，享受着当小先生的滋味。但是莫老头为了能学到为数不多的字，因为范兴耀五天才有一天可以教莫老头，所以被打手心被骂对于莫老头来说这些都不是事。
回来范兴耀中了童生，范家就搬走了，到了更大的县城阳县去了，因为那里有更好的先生。
不过那个时候莫老头已经成亲了，在那之前莫老头十四岁的时候就没有给范家放牛了，因为他们家买了一个下人。不过莫老头和范兴耀相处都快十年了，关系非常要好，范兴耀走的时候还来和莫老头说以后会经常回来看看他的，可是范家走了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范兴耀也没有回来过。
而莫老头的野心自己小的时候没有办法做到，现在他让自己的儿子去做，就是送小儿子去读书。万般皆下土，唯有读书高。如果有一天……莫老头混浊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所以为什么莫家人的名字都和村里面的小孩不一样，叫一些狗子，石头，花花的……因为莫老头是识字的，虽然认识的字不多，但是取个名字还是可以的。
莫老头把烟头的火给熄灭，夹在裤腰带上。洗完脚出门倒洗脚水，把院门关好，把洗脚盆放到厨房放好，拖着劳累的身子回了主屋。
“老婆子，别纳鞋底了，赶紧睡吧，明天老大家洗三还有得忙呢。”莫老头回到房就看见老莫氏在那纳鞋底，苍老而又干瘦的手用力推着锥子，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心疼得劝道。
“这不是你还没有回屋，油灯亮着也是亮着，我就下几锥。”老莫氏把鞋底放到了一边的床头柜，自己把油灯一吹。
次日。
一大清早鸡才刚刚开始叫，老莫氏就起来了，在厨房忙活了起来，而莫慧在灶口那边打瞌睡边烧火。老莫氏看了眼外面，看见天亮了些就去后院拔菜，折四季豆回来，然后拍了拍二儿子的房门。
“老二，怎么还在睡，我去摘菜的时候不就叫你起来了吗！快点起来去村口王屠夫家买一斤肉回来。”
啪啪的拍门声让屋里面的杏娘苏氏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推了推自己身边睡死了的丈夫。
“别敲了娘，我知道了马上就起！还有你推什么推，再推小心老子打你……吗的……”房里面的莫成发是被推醒的，睡不饱火气本来就大，而旁边瘦弱的媳妇怯怯的表情让本来清秀的脸显得很不好看。看到这莫成发火气更大了，抬起手就想给媳妇一巴掌，但是看到那个瘦弱身子上非常显眼的肚子，又生生的收回手，骂骂咧咧的起来穿衣服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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