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朝臣诸侯都陆陆续续回去。门主和太皇太后都是经历四朝之上的人,而且都“丧偶”,年纪又大,自然聊得亲热。可外人不得留宿宫中,太皇太后再喜欢那“善解人意”的老姐姐,也是不能够坏了规矩的。

于是,门主和张子房告别了皇帝,同韩嫣一块儿出宫回去了。

门主与子房同乘一辆马车。在韩嫣侍卫的护送下,走在回医馆的路上。

子房问道:“窦太后将你叫去,说了什么?”

门主撕下人皮面具,露出她真正的面容,松了一口气说道:“妈的,闷了一整天,我感觉我的毛孔都无法呼吸了。你也松快松快吧。”说完将子房脸上的面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面具之下,是一张比面具更加风流俊雅的面孔。

门主回答说道:“窦太后叫我过去拉家常了,说了些往事,养生什么的。”

“可有获益?”

门主白了他一眼,伸手去掐他的脸说:“嘿,你这人,怎么什么事到你那儿就变得这么功利呢?”

子房双手伸将过去,捏住她的脸蛋,说:“你就是怎么无利不起早的人。”

“把你的爪子拿开。”门主的脸被子房捏得变形了,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你好好说话。”子房看她被捏住的样子活脱脱像是那对血貂一样可爱,忍不住笑了。

门主把随身携带的黄金面具取出来,放在手上以备不时之需。

她慢条斯理地说:“窦太后呢,属于保守派,她信奉黄老之道,是因为这样较为保守的传承,有利于恢复经济生产,国泰民安。而且,女人嘛,你懂的,坚信黄老还有一个原因,是对她丈夫文帝的缅怀,对于这已经过时了的国策,她既有情怀,也从中获得了益处,自然是不可能改变的。”

子房笑笑说了两个字:“女人?”

门主又说:“小皇帝呢,你也看见了。他太过急功近利了,没尝够苦头,想要的结果是好的,却因为理想太广,自己能力有限而无从下手。”

子房点点头,说:“还有呢?”

门主把玩着手中的面具,不以为然地说了句:“没了!”

“没了?”子房瞪着眼睛。

“没了。”门主确认。

“那你今日和皇帝扯诸子百家作甚?”张子房一脸不屑地问她、

“纸上谈兵罢了。”她玩世不恭地说道。

“你也就只有纸上谈兵的本事,我的历史学家。”子房嘲笑她。

“莫要小看纸上谈兵,谈的不好也有一二分的见地,谈得好了,胜败便都在纸上了。”门主解释说。

“你说小皇帝比文帝、景帝强在哪里了?我认为此人不如文帝。”

“哪里不如文帝?”

“过于张扬了些,浮躁,目中有凶光。”

“我要辅佐的,就是这样能过睥睨天下的霸主,文帝景帝在世时,百姓尚在休养生息的阶段,那时候不需要革新,不能有战争和新政,而此时不同,若再不变,周天子的悲剧可能又会重演。要变革,要大一统,要得不是柔善的君王,要的是刘彻这样杀伐果断,有变革决心的野心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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