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别苑仆从数十人,散落在各个院落,成弗果那日带着两个丫头贸贸然闯进,大喇喇走进走出,三人要想不别人看见,着实也难。
因此,自她们三人从邻水别苑离开后不久,成小姐闯进别苑的消息已经传到了成谨恪的耳中。
还没到天黑,成弗果以及两个丫头已经跪在敬堂里反思了,她这一回折腾,自己被关五天禁闭不说,桃枝和桃叶还各自被打了十个板子,两人陪着成弗果跪着,心里是道不尽的苦楚。
跟她们两人的沮丧比起来,成弗果倒是一副理直气壮,没有什么悔过之意,此时她人虽然跪在成府,但心思已经飘飘摇摇到了那别苑中。
成谨恪四十岁时才得了这个女儿,自然宝贝得紧,从小纵容到大,犯了错从来舍不得厉声责备,每次只跪一跪半个时辰便算了,禁足也不过是象征性的关上两天,便不会再严管她。
要是换作以往,被这样一罚,成弗果基本也就得了教训,乖乖听了话,可这一回她那心事如同春天野外疯长的草,异常茂盛,无法斩草除根。即便被禁了足,也没有断了她动脑筋,她静静跪在地面,心思却异常活跃,独自谋划着过两日再去别苑一探究竟的办法。
却说成弗果这一闹,成府里旁人自然不知到底为何小姐要受罚,但成璘却是知道的,从她如何进的别苑,又是何时出来,带的谁进去,走了哪条路,都从金玉口中一一听说了。
成璘虽然极少回成府,但对这个妹妹宠爱有加,两人在府中见面少,但在府外倒是经常一起玩耍,浮光山也是成弗果最常去的地点,两兄妹之间感情一直甚笃。
成璘听了这事,也没有特别放在心上,他素来知道成弗果的性格,况且那别苑她也不是第一次去,他只关心一件事,“她有没有见到公主?”
金玉回答说,“蔡力说她只到了凉亭那里,没过一会就出去了,两人没有见过面。”
“那便好,我也不必替她求情,多关几日叫她吃点教训便是了。”成璘将这事草草带过,关心起另一件他格外关注的事,“你去见刘君益,他那边怎么回的?”
“他说要与公子明日在长岳楼一见。”
成璘听了心头一松,吩咐金玉先去将明日该安排的事宜先安排了。
金玉没走,跟他汇报道,“小姐派人传话,说两天后去浮光山找公子,要不要回绝她,我们现在也不在山上。”
成璘摇头,“你让人告诉她,要见我,明日来长岳楼便是了。”
“可是小姐明日还在禁足呢。”
成璘似笑非笑看着他,“她哪次是关足了紧闭的?你只叫人告诉她这个话就行,她自然有办法来。”
金玉想了想成弗果平日古灵精怪的样子,也觉得成璘说得有道理,便立即出门找人传话去了。
第二日,成璘人刚到长岳楼,成弗果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她此时穿了一身小厮的衣裳,长长的头发裹在布帽中,高高隆起,累赘的下摆将脚密实盖住,看起来十分滑稽。
成璘见她这样,拿扇子掩了嘴偷笑,成弗果知道又在拿她取乐,便双眼一瞪,佯装厉声喝道,“笑什么笑!为什么要我来此?”
成璘将扇子收了往桌上一放,自己顺势坐下了,“我近日繁忙,哪里有时间专门见你,今日是约了人在此,才叫你来这里,你有什么事快说。”
成弗果听了,嘟着嘴翻个白眼,问道,“别苑是不是大哥在住?”
成璘点点头,“不错,我确实打算住进去的。”
“那你为什么在门口放了许多守卫?看得那么牢?里面还都是成府的人,爹也不许我再去,你们到底有什么秘密?”
“哦?”成璘故作惊讶问她,“听你这样说,爹不许你去,你还是去了?这次你被关了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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