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淼淼忽闻噩耗,被端木雪一再刺激反而平静下来,这种平静犹如水面之下酝酿着惊天的波涛,我有些担心他。

赵麒冷哼一声,一把捏住端木雪手腕命门,却在看到她手腕时愣在当场,强行撩起他的衣袖。

我在一边看的分明,他细弱的雪白小臂上满是斑驳交错的陈旧疤痕,尤其是靠近手腕的地方密布横切的刀伤,最为醒目的那道就仿佛整只手腕都被割断过似的,尤其可怖。而就在这道最可怖的疤痕之上有一道新伤,那伤口还未愈合,挣扎之下又破裂开来,沁出了一串细小的血珠。

受过这种伤,手腕上的筋脉怕是废了。

赵麒手上一松,放开了对他的钳制。

端木雪满是屈辱的收回手腕,身子往敖煜身边紧了紧,眼神极为愤怒的瞪向赵麒。

赵麒心虚的挪开视线,口中道:

“得罪,得罪。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端木雪语气讥讽,连连冷笑,“自然是被妖蟒折磨的!我本来是一只草木精灵,被妖蟒抓了来。我的血能辅助他修炼魔功,他就圈养了我每日取血。你们可怜他爷爷被妖蟒所杀,我倒宁愿自己被他一口吃了也不想如同猪豚日日苟活!我知道你们怀疑我,觉着我来历不明。这下可看清楚了?我不可能也没那个本事来坑害你们!我只是要跟着敖煜。他都没有拒绝,你们激动什么!”

他说着就看着敖煜,手中的衣袖却抱得更紧了,好像生怕他会拒绝。

我也很纳闷,以敖煜生人勿近的性子,为什么会把端木雪带过来?而且观敖煜神情,虽然很是恼怒却没有一袖子将端木雪甩开。以他的武力和性格,难道不该一袖子振开他,然后找地方赶紧换件新衣服吗?

敖煜果然没有振开端木雪,默许了他继续抱着自己的衣袖。

端木雪感觉到了他的默许,喜笑颜开。终于不再跟抓救命稻草似的抓着他的袖子,反而满脸讨好的要帮他抱盛白淼淼的银盆。

我在心里偷偷嗤笑他一声,不自量力。

敖煜侧身躲了躲,道:

“太沉。”

他不过说出了一个事实,端木雪就跟受到莫大安慰似的连连点头,笑的甜蜜。

我再一次确定,就算他之前的过往很是可怜,我依然一点也不喜欢他。

赵麒对于弄裂他的伤口很是愧疚,从袖子里摸出盒药膏本来想亲自帮端木雪上药,却被他厌恶的躲开。

看端木雪一副对自己的伤口毫不在意的模样,赵麒只得尴尬的收了药膏,道:

“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再说吧。”

等回了屠龙镇的城隍庙,秦无戚正在仪门外恭迎,看见多带回个人也不多嘴询问,恭恭敬敬的行礼将我们迎入大殿就知情识趣的退了下去,真是个人精。

龙骨山一行,虽然没找到有关神秘叶子的线索,却诛杀了一条妖蟒。如此妖孽,天界之前竟然没有备案!虽说妖族都归妖界管,但作为天界的附属,妖界所辖的大妖都要在天界挂个号,省的作乱。这条妖蟒修行近万年不说,还私下修行魔功,勾结魔界是天界最大的禁忌。

事关妖族,还需跟妖界交涉,而且妖蟒的尸体还留在龙骨山呢,也需派人处置。赵麒将我托付给敖煜,就匆匆回了天界处理后续。

我本想好好安慰一下痛失亲人的白淼淼,见到他一反之前动不动就哭泣的模样只是伏在盆底默默悲伤,就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只得拜别敖煜,自去休息。

秦无戚早就收拾出来三间寝殿,只是之前着急救人一直没用。除了端木雪,我们都三天三夜未眠未休,连敖煜都面带疲色,秦无戚的寝殿这下终于派上了用场。

送走赵麟,敖煜却并不着急休息,将白淼淼留在大殿,拉着端木雪进了寝殿。

端木雪乖乖被他拉到床边坐下。

敖煜居高临下与他对视良久,道:

“今天并非有意冒犯,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你在水边……”

端木雪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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