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头皮一阵发麻,“不对……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思晴喂我喝鸡汤只是个梦。我低头看看袖子和胸口,确实穿着绣银锦缎,一下子慌了神。

“镜子!……镜子!”思晴去桌上端来铜镜,就连摆放的位置还是老地方。我眯缝着眼向镜中看去,只是平添了几道伤疤,和我之前的容貌并无差别,难不成先前发生的事只是我的幻觉?

看到敬珍大婶也在房内,想必她不会骗我。

我假借吃饭之事支开思晴,赶紧问她:“敬珍大婶……我浑身都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脸色骤然变得沉重,嘴里也是支支吾吾说不出半句话,像是心上压了块石头,无力地抗争着。

“没,没什么。”她把铜镜从我手中拿走,放回原处,“你要好好休息,千万别多想。”

“诶,小丫头也来了。”

思晴在厨房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身一看,是二夫人。

她心里清楚,二夫人一贯不喜欢他们三个人,听母亲说骁靳之前差点丢掉一次性命也是因为她。说不定,说不定这次的事和她也脱不掉干系。

“骁靳哥哥出事了,我当然过来看。不像某些人,每次发生了大事连个影都见不到。”思晴用语言表达着对眼前人的不屑,却不想完全无法刺伤她。

二夫人笑着说:“我就说思晴小姐是为了大少爷回来的,下人们都说你只往那个小流氓房里去呢,都是胡说八道!未婚妻自然是去看未婚夫了,难不成还盼着自己年纪轻轻就守活寡吗?”

思晴因为生气脸涨得通红:“你少诽谤我!我和骁靳哥哥青梅竹马,只会盼他长命安康,倒是你居心不良,路人皆知!”

“小姐的态度,令尊已经帮忙表决了,现在我们都佩服小姐您忍痛割爱,气度非常呢。”她作势要走,却被思晴一把拦住。

思晴慌张地盘问:“你,你是什么意思!”

“小姐不清楚吗?您的父亲向老爷提议,用那小子一条贱命,换少爷一命,作法从一个时辰前就开始了,怕是再过些时候,就完全无力回天了。您还是趁早多看看那个臭小子,不然就要下辈子见了!哈哈哈哈……”她的笑音就像发动了的电钻直往思晴心里钻,害她差点站不稳摔倒。

平静片刻,她决心找父亲问个清楚。

“爹爹,骁靳哥哥的身体怎么样?”

父亲正闭目养神,手里握着他的法器——三两重的红宝石。听到她进来,仍然没有睁开眼睛:“熬过今天,或许有救。”

“那……他呢?”她紧张地问道,语句在唇齿间打颤。

“他,”男人不耐烦地站起来,在屋内踱步,“他只是皮肉伤,怎么会有大碍?”

思晴拉住父亲的袖口:“爹爹真的没有骗女儿吗?”

“你不是想照顾他吗?快去吧。”他摸摸女儿的头,“女儿大了,爹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事了。”

她走出房间,对于二夫人和父亲所说的话,越想越奇怪。只好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回厨房盛鸡汤。走到程巍房间的路上,她头脑里却是杂音不断。推开门看到大夫人在床边坐着。

“你也过来了,”夫人还是一贯的温润似水,“那边怎么样?”

“嗯,程巍挺好的,刚刚又醒了,精神状况好了很多。”思晴也不知道她怎么鬼使神差来了这里。

“那你们两个小的说会体己话,我出去转转,听说老爷又在外面请了两个大夫,也不知道靠谱不靠谱。你坐吧。”

见夫人掩了房门,她将汤放在床头柜上。只是呆呆地凝视骁靳,看他脸上有几分像程巍,几分像自己。接着便是头脑一沉,掏出一把尖刀,直直往他脖子上捅!骁靳身体里的血液如同洪水一般从脖颈里涌出来,思晴赶紧拿枕头往上捂,止不住的血将两只枕头浸润的就像铅块一样重。

她慌张移开枕头,想着血大概已经流尽,却看见枕头下面——是程巍的脸。

“啊!”她跑向房门,惊动了守门的婢女和下人们。

冲进来的婢女发现思晴小姐瞳色诡异,头发凌乱,正疑惑出了什么事。突然发现她从袖口中掏出匕首,打算往大少爷方向一通乱刺。于是,不约而同大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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