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至在骁靳的带领下逃出及日村,才刚从村庄躲进危机四伏的森林,口口声声说好要庇护她的骁靳便没了踪影。这么下去秦川他们迟早会追上来的,这里的树林存在的年龄可能比人类更久,树干随着岁月往上延伸,交互的树叶形成了墨绿色的穹顶,与夜空连成一片。清至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蛋壳之中,找不到北极星的踪影,无法确定方向。
“我早就知道不应该相信他,好在我从来没信过。”她找了根粗壮的树木,打算将自己藏在大树身后。清至没听到村民吵嚷的声音,仿佛她是这森林里的唯一活物。她向后退,想要触碰到树的根茎,不知道这树林里有什么草,狠狠地划伤了她的小腿肚。“骁靳是吸血鬼,他闻到这里有血液一定能赶过来。”清至想。
可是这里也许还有别的吸血鬼,除了骁靳和族长以外。她觉得或许爬上大树,远离地面是一个好方法,如果有紧急情况,手边的树枝或许可以救自己一命。她的小腿又被划伤了一次,清至决心看看这种锋利的草究竟长成什么样子。她弯下身子,看到两颗乌溜溜的大眼珠,仔细发现还有一条湿漉漉的舌头……这是狼?她屏住呼吸,听到小狼喉管里传出的撕拉声,割伤她小腿的就是狼背上锋利如刺刀的皮毛。
她想看看它的灵,万物应该都有灵的,会动的会叫的,除了吸血鬼。可清至身体太虚弱,根本支配不了自己的能力。突然“咻”一声,飞来一把尖刀,清至下意识地护住自己的肚子,脚下发出一声呜咽,那只狼已经不见,取代它的是一个体型娇小的少年,脖子被尖刀定在了树干上。等她回过神来,骁靳已经来到了她身旁,他蹲下身子扶起那少年的脸,他还有最后一口气。
“这么年轻,你才变身不到几次吧。”
清至看着那孩子可能还不足十七,突然有了一丝恻隐之心:“他还在喘气,我们走吧。”
骁靳说:“不行,从进来树林,他就一直跟着我们。狼是群居动物,他一定有同伴,被他的亲友知道我们一定完蛋。”说完果断地抽出他的弯刀,“及日村男巫的刀把上都有自己家族的标志植物,留在这里我们会暴露。”清至拿过他的刀,假意用衣摆擦干净,实际在摸那刀把上的纹路,可是她对植物并不熟悉,只感觉仿佛是一种长着巨大叶片的东西。“这里面恐怕有蹊跷。”清至揣度着,但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接触到他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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