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陈恒闻言落泪,噔噔噔连磕了三个头方才起来。
“父亲,孩儿有一事不明?”
“讲”
“今日君上让吕荼拜您为师,岂不是让我田家的机会,要知道以现在的势头,君上百年之后必定立公子荼为太子,而您为何却拒绝了?”
陈乞闻言大笑,扭头道“恒儿所言不错,吕荼将来定会是太子,可你别忘了,周公立下的规矩是什么?是嫡长子继承制,吕荼非嫡非长,他若继承国位将来定会导致齐国大乱,那个时候才是咱们田家真正的机会啊!恒儿,你明白了吗?”
“啊?原来如此,孩儿受教了!”
看着陈恒一副恍然的样子,陈乞满意的笑了笑,接着想到他的大白鹅,他牙龈一痛,“恒儿,把白鹅还剩下来的部分厚葬了吧?”
“诺”
目光回到齐景公的宫室内。齐景公此时正屁颠屁颠的玩赏从陈乞府上打劫来的东西,特别是那右座之器,他亲自一坛一坛的往里灌水,然后静等呼啦一声,水乱洒。那声音听起来真好听!
吕荼见齐景公玩的不亦乐乎,暗自腹诽,这是位幼年没玩尽兴的主啊!想到正事,吕荼道“爹爹,荼荼今日在陈大夫府中,偶然听到有仆人说陈大夫叫田大夫是怎么回事?难道陈大夫姓田吗?”
“嗯,荼儿,那仆人说的没错,陈大夫其实应该姓田,不,应该姓妫!田是他的家族号,妫才是他的本姓。”齐景公放下水坛讲起了陈乞的和他的家族的事来。
原来陈是田乞祖辈的母国,他们家族因迫害来到齐,齐人根据习惯称呼其为陈。后来齐景公便顺其自然的封其为陈姓,于是便有陈乞的叫法了。
“爹爹,那既然他姓妫为何不保持原姓呢?”
“哈哈,这是因为分封的原因,妫姓为上古八大姓氏之一,是虞舜之姓,后来建国,妫姓族人又被分封其他地,有的姓姚,有的姓田,有的姓孙,有的姓…就好比咱们吕家,爹爹姓吕,你也姓吕,可是荼儿你不知道吧,高张和国夏其实本姓也是吕,可是他们现在却一个姓高,一个姓国…”
“哦,原来吕高国本是一家啊!”吕荼似乎明白了为何齐景公死后托孤大臣是高张和国夏,原来他们本就是一家,用自己的人比用有能耐的人更可靠!
“爹爹,齐国最能打仗的人是谁啊”吕荼突然想起了一事,心扑腾扑腾跳了起来。
“最能打仗的?应该是孙书吧!”齐景公似乎不愿提起这个名字。
孙书?吕荼对着这个名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试探道“爹爹,荼荼怎么从没听说这个人的名字啊?”
“哈哈,荼儿,你当然没有听说过,此人狂妄,被爹爹打发到东海打渔去了,不过他的儿子孙凭现在是爹爹的大夫”
“哦,是吗?爹爹既然你不想让荼荼学赚钱之术,那荼荼就学打仗之术,将来为爹爹南征北战,你看可好?”吕荼终于确定了孙书是谁,孙凭又是谁,顿时满眼的星光。
齐景公本不欲答应,可转念一想,治国之术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学得到的,现在让荼儿先学着治军之术也不错,想到这里他点头答应。吕荼闻言大喜,亲了一下齐景公,然后打了个哈欠,便睡着了。
看着吕荼睡着后红扑扑的脸庞,齐景公叹了口气,似乎想到了遥远的事,“孙书啊,孙书,你有上将军之才,寡人想用你,可又不能用你,文事陈乞已号称半国,若再用你掌管武事,你们田家可真就完全把控齐国了…哎,你为什么姓孙呢?”
睡梦中的吕荼当然没有听到这些话,若是他听到他就会一下完全明白一直困惑他的谜团,齐景公为什么不重用孙书孙武祖孙二人?因为他们和陈乞本是一家啊!
“爹爹,前面就是孙凭的府邸吗?”吕荼和齐景公今日没有乘坐齐国一号,而是乘着驷马之车。
“嗯,对!”齐景公看着不远处聚集的人群眉头皱了皱,这孙凭家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不会围观那么多人群。
“我打死你个忤逆子”只见孙凭拿着大棒去追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十分的俊雅,看见大棒袭来,口中喝道,“父亲打儿,孩儿承着,本是天经地义,但祖父说过,大棒则走,小棒则受,今父亲用大棒,孩儿就无礼了”说罢撒腿就跑。
孙凭看见自己儿子跑了,气的哇哇大叫,让家仆一块去追。这幅滑稽的场面看的是围观人群哈哈大笑。
“逆子,你给我下来”孙凭见自己儿子爬到一棵大梨树上,气的不轻。
“不下,这棵树是祖父种下的,孩儿知道若是我爬向其他树,你定会让人砍了,如今这棵树才是最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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