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很深了,街道上除了偶尔有行人走过,就只剩下无处可去的流浪猫,在轻声的呜咽。

巴塞罗那的夜晚一向如此,静谧而安详。在没有足球比赛的时候,人们习惯于早早的回到家中,用家庭的温暖来舒缓一天的疲惫。

当然,这也并不是绝对,世界上的任何一座城市,都有一群昼伏夜出的夜归人,他们流连于酒吧之中,用杯中的美酒,尽情的挥霍人生。

这是一座足球氛围很浓厚的城市,而球迷很多时候都是热血的,而酒这样能够刺激肾上腺分泌的东西,则是深受这里的球迷欢迎,喝酒,看球,撒疯,都是一名球迷应该做的事情,或许这会让他们看起来更加的“Man”。

所以在巴塞罗那,应运而生了很多酒吧,不管这些酒吧的而装修风格如何,不管这些酒吧的位置有多偏僻,事实上,他们都很少有赔钱的时候——这座城市的人太爱足球了,所以也太爱酒了,所以酒吧老板从来不愁自己的酒卖不出去。

在市中心偏北的位置,有一家名为“Tongs”的酒吧,规模不大,装修也算不上奢华,其实,这就是很普通的一间酒吧,和这座城市很多的酒吧一样,很小,很平常的装修,因为有些年头了,就连外墙上的颜色都显得斑驳,岁月在上面留下痕迹,很有些破落的感觉。

“Tongs”酒吧没什么名气,不过生意却很好,就跟之前所介绍的那样,在这座城市,酒吧其实是不愁没生意的。周边的一些球迷喜欢在有比赛的时候,聚集在这里,一边喝酒,一边看球,然后扯着嗓子或兴奋或愤怒的评论一番。

而在没有比赛的时候,来这里的酒客依然不少——因为这里的酒客多以球迷为主,而大家又都是巴塞罗那的支持者,所以很有共同语言。久而久之,很多人都成为了朋友,所以也渐渐习惯了晚上来这里坐一坐,点上一杯啤酒,和相熟的朋友,叽叽喳喳的掰扯一番。

今天也是如此,大街上已经少有行人走动,而“Tongs”酒吧里却是灯火通明,三三俩俩的酒客们围聚在一起,有的人抱着啤酒杯往脖子里猛灌,有的人则是在聊天,还有的人因为喝多了,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醉醺醺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仿若载歌载舞。

“Tongs”酒吧可不像那些装修得很豪华很有风格特点的大酒吧,这里的老板可没那么多钱去请所谓的明星演员来这里为酒客们做一些节目表演,这里的节目只有三个,看球,喝酒,聊天。在没有比赛的时候,就只剩下了后面两个。

当然,在这个酒吧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反正乐子是自己找,只要不闹事,就算有客人喝多了,要在大堂里跳脱衣舞都没人说什么——说不定其余的酒客还会感谢你,叫好起哄,为他们无聊的夜晚增添了一抹靓丽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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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毕庄是被一阵喧嚣声给吵醒的,确切的说,是一个身材矮胖的酒客,看见范毕壮睡得如此香甜,心情很是不忿,所以重重的将啤酒杯在吧台敲了两下。

范毕庄淡淡的瞟了他一眼,不动声色指了指旁边墙上贴着的“酒吧守则”:“你第一次来Tongs,菲德尔?”

眼前这个中年胖子,叫做菲德尔,是这周围的住户,也是Tongs酒吧的常客,范毕壮自然认识。所以他也懒得多说什么,收回手指,静静的看着他。

菲德尔苦笑了一下,Tongs酒吧的规矩他自然知道,事实上,只要来过这里的人都清楚,因为所有的规矩都清清楚楚的贴在墙上的那张纸上,而上面所写的一些守则,也是令人啼笑皆非。

如果说不得在酒吧内打架滋事,不得从事非法行为这些守则还算正常的话,那么至于其他的,诸如不得打扰吧员睡觉,要酒自己打,要看电视自己拿遥控器,结账自己投币进吧台上的钱箱之类的规定,就只能让人感叹这究竟是什么鬼了。

菲德尔在这片街区居住了三十多年,或者说,他的父亲,他的祖父,都一直居住在这里,对这里的一切,菲德尔都很熟悉。

Tongs酒吧就是在他很小的时候成立的,那个时候,这个很普通的酒吧并没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规定,不过在几年前,自从这个年轻的小家伙成了酒吧的吧员之后,这份“酒吧守则”就堂而皇之的贴在了墙上。

任何刚刚竖起起来的规矩都会有很多人想要挑战,或许是想要出风头,或许是不屑一顾,总有人会置这份守则于无物,而结果就是,范毕庄仍然是这里的吧员,这份守则,依旧完好无损的贴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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