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做了猎头,每天打进打出的几十通电话是常事儿,但她在美国那两年养成的习惯就是从来不接陌生号码的电话。不然就各种医疗保险,政府查税,或者银行抽查啊啥的没完没了。
然而,在她刚要挂电话的时候对方出声了。
“你好。”
“你谁啊?”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顾念终于找到了发泄对象,就没客气。
“我是你的杨白劳。”
“啥?”你再说一遍?!顾念又把手机横在自己面前看了一眼。
是在通话中的,通话时间还在跳呢。而且现在是早上9点钟,看看窗外已经有人类活动的迹象,时间也差不多。
可是杨白劳是什么鬼?恶作剧的吧?玩诚实勇敢玩到姐姐头上来了?
正纳罕,就听对方说,“我就在你家楼下。”
等等,不是一般都是债主追债吗?怎么杨白劳还主动追上债主了?
“不好意思,我想你打错电话了,我还有事,先这样。”
刚要挂电话,手机那头的声音又说了一句更噎人的话。
“我可以等。”
Excuse~you?这也太夸张了吧?在这个微信钱包满街刷的年代,连玩诚实勇敢都这么有诚意了?如果大家都把这份爱岗敬业的热情用在工作上,社会得有多和谐,世界将会多美好。
但是,说这些都没有用。所以顾念大方的送给对方六个字:“祝你好运,拜拜!”
不过,刚刚那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
挂了电话,顾念都没反应过来为什么要祝人家好运。估计是在美国读研时候天天跟老美,have~a~good~day,good~luck,good~job之类的习惯了吧。总觉得,不说点正面积极的话,这一天像欠别人点儿什么似的过意不去。
一想,一大早连续三通电话,这回笼觉也别想睡了,顾念就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漱了。
今天是周日,小两口一般都是睡到自然醒的,Jenny应该在教会敬拜呢,所以没人会给自己留口粮。自己又懒,上班以后就没正经做过饭了。就算一双再会做饭的手,天天赶快铁吃食堂的也都退化了,更何况她的那双还不属于会做饭那一类的。
想到这一层,顾念懒懒地走过去翻翻冰箱,发现啥也没有,就决定出去吃。
跟昨天不同,今天是周日嘛。顾念换了一身舒服的卡其色大毛衣外套,一个暖色系碎花雪纺衬衫,一只黑色的铅笔裤,踩着一双牛津鞋出了门。
毕竟,老妈说了,女生衣服不在多在精,所以她每天出门前都会事先想好搭配。就算不必上班,也要精精神神的。就好像这样,一天就能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似的。
虽说顾念平时不施粉黛的,就连海外招聘终面那天也只是请同学帮着修了个眉,擦了一个口红。但毕竟电话那头还有一位“杨白劳”说在楼下等她。这事儿不管是不是真的,都还是保守起见,多一份墨迹,少一分风险。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多在家耽搁一会儿,避开被杨白劳追债的危机比较好。
十分敬业地磨蹭了半个钟头,顾念一出电梯便小心翼翼地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什么可疑人物了以后,才大摇大摆地往快铁站走去。
她本来是打算去尝尝N城里慢时光家,手绘菜单上面那几道硬菜的。比如说那个什么“火腿土豆泥海鲜芝士焗饭”的,听起来料就很足。可是她才刚要上快铁,就听“哔哔”一声,刷卡机上面突然多出来一只手。
想着都和谐社会了,怎么还有人夹心儿呢?娘胎里带的正义感就让她老大不愿意地愤然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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