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一段路,气氛不再像刚才那么压抑,刘士自然是想问出胡步美的身份,忍不住先开口道:“栾大哥,你们这是要执行什么任务啊,怎么大半夜的还追着一个女子跑啊。”

“说起这个我就一肚子气,今天接到宋大人的命令去抓捕一名罪臣之后,也就是你看到的白衣女子,没想到她密能不弱,哥哥又一时疏忽,就让她跑了,后面就碰到了你们。”栾愈明随口说道。

“这也不能怪栾大哥,谁能想到捉拿一个罪臣的女眷还能出这种事,不过是哪位罪臣之后啊,密能可是真的不弱,小弟追了一会就追不到了,而且还要劳烦咱们锦衣卫出手。”刘士脸上一副痛心和疑惑的样子,眼珠子却是在乱转。

栾愈明听到刘士的问话,回头看了刘士一眼,刘士脸上的表情还算是到位,栾愈明沉吟片刻,开口说:“都是自家兄弟,哥哥也没必要瞒着你,是前两年被陛下定了谋逆之罪的妖族大逆胡惟庸的孙女,胡惟庸那是什么样的人物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当然知道。”刘士心想,神情不禁变的沉重。

从传出诚意伯的死讯,刘士就开始关注胡惟庸的消息,毕竟当初是胡惟庸去见了刘伯温一面,病情渐好的诚意伯当天晚上突然“病死”,让众人不得不怀疑,一时间朝堂上人心惶惶,甚至帝国元帅魏国公徐达都上书要求查明诚意伯死因,但诚意伯的长子刘琏上书请求陛下,希望尊重老父遗愿,早日入土为安,陛下下旨恩准刘琏请求,厚葬刘伯温。

圣旨没有人敢违背,但谋杀论的传言却愈演愈烈,甚至后期还传出了有人目睹胡惟庸亲手杀死刘伯温的荒谬言论。这样的言论刘士自然不信,但认为刘伯温的死和胡惟庸有关,刘士记得诚意伯的恩情,想要查明事情的真相,从那以后就特别关注胡惟庸的消息。

胡惟庸出身于妖族,因和李善长交好投身于陛下军队,因有勇有谋,处事果决,屡屡被提拔。

帝国建国之后,更是矜矜业业,自从杨宪被陛下诛杀以后,才干现于人前,受到陛下的重用,在洪武三年正式进入了中书省,丝毫没有得意,却更加小心谨慎,洪武六年在左丞相李善长的推举下,奉为右丞相。

距洪武八年诚意伯去世不足两年时间,胡惟庸就从李善长手中接任了左丞相一职,官职做到了帝国的顶峰,成为了百官之首。

担任左丞相之后,胡惟庸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独揽大权,生杀废黜等大事,有些甚至不报告陛下,便擅自做主。

等到洪武十三年,做了五年独相的胡惟庸胆子更大,与御史大夫陈宁、中丞涂节等人密谋造反,但被涂节告发,事情败露,被陛下诛杀。

栾愈明没有注意到刘士的异样,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自己对近几年朝廷的看法和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像是什么现在被派往巡城的年轻锦衣卫陛下要重用,什么某某大人可能要高升,旁边的几人也加入了聊天之中,倒是帮着刘士普及了京城各个衙门的信息。

众人一路走,一路聊,像是完全忘记了年轻锦衣卫的死亡。

“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有看到变化啊。”刘士听到了一名锦衣卫的抱怨,才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刘士凑近栾愈明,脑中想到李林和胡步美告诉自己的,略一沉吟,问道:“栾大哥,你说我们这样走不出去,这里曾经又是战场,有没有可能我们无意间走入了一个死去强者破碎的神国,神国和这里融合了,所以我们现在才觉得这里这么大。”

“怎么可能,我们走了这么久,都还没有看到有任何边界的迹象,如果是破碎还没有消散的神国,那得有多大,以前虽有过这种情况,强者陨落,神国留下,但神国大小也不过是一栋房子大小,最大也不过是一个村落的的大小,哪有这么大的神国,岂不是有一个城那么大了,哪有这种强者陨落啊。”栾愈明边摇头边否定着刘士的猜想,刘士听着也在不断点头,说到这里,栾愈明停下了摇头,刘士也停下了点头。

栾愈明与刘士不由自主的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陈友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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