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心人想打听总是能打听出来的,妇人失德,只要我们应对妥当便无损家风”。

叶守义听到这,面色方缓了缓,“父亲说的是,母亲教养府中女孩儿规矩严格是好事,现在看来反倒是过于严格了,竟让一众奴仆欺到了姑娘们头上”

“她们姐妹卯时三刻就来养德居请安,女孩子们梳洗打扮耗时,加上路上的时间,竟是寅时就要起,儿子上衙门都没那么早,一来伤身体,二来起的太早难免影响白天的课业”。

“以儿子看,可以将请安时辰往后推一推,每逢初一、十五前来就是,也免得扰了母亲清净,若是怕她们姐妹太过懒散,倒可以将每天下午学规矩的时间延长半个时辰,花嬷嬷是岳母花了大心思才请到咱们府,她们姐妹多学学总是不错的”。

叶守义话说的冠名堂皇,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都是嫌弃叶老太太太过刻薄孙女,眼界又过于狭隘,会耽误孙女们,甚至会将孙女们也教的小家子气。

叶守仁听的心火大旺,正要说话,叶老太爷摆手道,“就依老二说的,你们母亲这些年性子越发左了,让她清净清净也好”。

“多谢父亲,时辰不早了,儿子先行告退”。

叶守仁忍怒,“娘还没醒,你就这么走了?”

提起叶老太太,叶守义面上又浮出几分悔意来,他是怕庞氏醒来见了他又要生气,想着倒不如等庞氏气消了再来请罪。

叶老太爷开口道,“你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先回去将正事办了,先换了衣裳,这天还冷着,别着了风”。

叶守义心头一暖,躬身应是,“是,多谢父亲”。

叶守义一走,叶守仁便愤然开口道,“父亲,他这是还记恨着当年的事!”

叶老太爷面色一冷,沉声道,“这件事是你母亲和陶氏有错在先,守义这般处置并无不妥,你有时间在这里非议你兄弟不如好好管管你的后院,这么多年来,就活了个素姐儿下来,还让她吃了这般苦楚!”

叶守仁哑口无言,叶老太爷疲惫摆了摆手,“你也回去,多监督梧哥儿他们的功课,这个才是重中之重”。

叶守仁低头应是,这边叶守义回了咏雪院,陪着支清母女几人用了晚膳,吩咐叶青灵姐妹二人明天不必再去养德居请安,便打发几人走了。

……

……

支清久病,觉少又轻,睡到半夜时分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坐在自己床前,惊的猛地坐了起来,啊地惊叫了起来。

坐在她床前的叶守义见吓着了她,忙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抚着她的后背低声抚慰,“阿清,是我,别怕别怕——”

外间灯火亮了起来,玉兰的声音迟疑响起,“老爷——”

“是太太梦魇了,送热茶进来,留一盏灯”。

半晌,支清砰砰的心跳才慢慢缓了下来,叶守义亲手端了茶喂着她喝了半盏,又问要不要吃些东西,支清摇头,叶守义小心翼翼扶着她躺下,支清疲惫闭上眼睛。

叶守义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半晌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只苦笑着将支清纤长玉白的手拉到颊边蹭了蹭,这才恋恋将她的手塞回被窝,自己则依旧回到床边设的软榻上躺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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