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一骑正是光头缺耳的蹲虎岭二当家佟应榕,全身就跟在血缸里浸泡过似的,夜色中更显狰狞的面容止不住兴奋,背上披着当作披风的正是远真山那面替天行道杏黄大旗!
佟应榕解下绑在马背上的两个大麻袋,一手提一袋,猖狂大笑:“大哥,来,看看!卢俊塔的脑袋,妈的,远真山上了通缉告示的居然剩不到二十个人了,连两个麻袋都没装满!”
佟应松立马打开麻袋,映入眼帘的是卢俊塔那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心中大为解气。十年前,当时只有十几条人马的佟姓兄弟正是被与卢俊塔所伤,佟应榕被卢俊塔一刀削去一只耳朵从此落下个缺耳虎的绰号,而佟应榕则是大腿根部被划拉了一刀,从此不能人道。
宋至冕眼睛一扫而过,心中大约清点了下己方人数,“脖子还真是硬,这阵仗下居然还能做掉我们十来个兄弟。”
佟应松拍了拍弟弟肩膀,笑着迎向队伍中唯一一个身上不沾血迹的沧桑汉子,将对方引进了等待多时的酒宴。
佟应榕将麻袋交给收下,也不清洗下全身血迹,随手在当做披风披在背后的旗布上擦了擦手,就这样血腥气冲天的冲上桌,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宋志冕吩咐下去,让余下的七十余人略微收拾下手脚兵刃,也一一上桌庆祝。
走到最上端的大桌,本应坐在佟应榕下手的宋志冕似乎嫌弃血腥味太重影响胃口,换了个位置,坐在那个胜州传信使者,也是今晚攻打远真山的压轴之人下手。
佟应榕抬头望着宋志冕,说道:“宋先生,那两麻袋头颅明日你安排下人手送进凤州城内。按照通缉告示来算,那可真是两麻袋银子啊,又有功劳又有赏银,应该够喂饱那波吃人不吐骨肉的狗官了吧。”
宋志冕点头,端酒敬向佟家兄弟,“恭喜两位当家的大仇得报,一雪前耻。”
佟应榕哈哈大笑,畅快豪饮。
佟应松同样春风满面,只是在端碗喝酒时,被大碗有意无意挡住的双眼绽现一股阴郁。卢俊塔那狠辣一刀,砍伤的可是一个男人的根本,佟应松对外人一直宣称兄弟俩不过小伤,可实际上不仅当初对自己说出伤及根本无力回天的大夫被一刀灭口,这些年贼心不死陆续掳掠进房的女子,知晓底细后也无一活着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蹲虎山两虎,一个没了耳朵,一个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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