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对于某些人来说,真正是难以入眠,辗转反侧。
蒋祝玉在离早晨五点钟还有几分钟的时候,终于等来了短暂的睡意。其实也无法安心入睡,心里想着事情,连休息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她记得多年前她偷走了一瓶药,之后几天都是小心翼翼地数着时间过去。
她记得她利用了一份对她的关心,不对,不是利用,追求她的人不都应该对她言听计从么?总之,她“央求”了那个人,暂时带走了个陷入昏迷的女孩子,喂她喝下了那瓶药。
为什么她对他言听计从,可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回应?!不是说有付出,就会得到应有的回报么?!
老天你就这么回报我?!你还有脸将她送回来?!
不不不,我是这么优秀,这么自信,我不是那个心理阴暗的人。
不是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吗?那我还是那个应该收获所有我想要人!
蒋祝玉一下子惊醒过来。
窗外大亮,看看时间,似乎错过了上班打卡的时间。但她从不曾迟到,不是么?
反正已经迟到,不如慢慢来。
走进洗手间,被镜子里那个憔悴的女人吓了一跳,蒋祝玉慌乱地用手指梳着一向柔顺的长发。慌乱地将牙膏挤在电动牙刷上,按下按钮,电动牙刷的震动刺激了有些混乱的大脑,意识反而变得清明。
做完皮肤护理,她端着一杯牛奶走进卧室,打开衣橱,认真挑选今天的着装。她想着那个衣品始终如一的人,下意识地将手伸向一套相似的衣物,又停了下来,转而拿出自己最爱的“战袍”。
“他会喜欢我的。”嘴里喃喃地说着。
换好衣服,做好发型,她坐到梳妆台前。
黑眼圈有点重,那就多打点粉。妆面......为自己画了一个伪素颜,只是画眼线的时候固执地在眼尾向上勾了一下。
她想起那双一笑眼角就往上翘的眼睛。
“我身为心理医生,可是我自己都成了疯子。”她看着心理咨询室门口的牌子,自嘲,随后推门进去。
前台跟她打着招呼,“蒋医生可是有事情么?今天来得有点迟,大伙都有点担心你。”
“我家猫今天有点不听话,可能是病了,送它去了宠物医院。”
“蒋医生什么时候养猫了?”
“最近。”
说着就要推开办公室的门,又折了回来,问着助理,“今天人多吗?我今天状态可能有点不太好。”
“今天上午只有1个人,下午......没有。”助理一手扶着腮帮子,一手翻着今天的计划表。
“你脸怎么了?”
“虫牙,有点疼。”
心里已经转出了几个想法。
“下午没有人是吧?下午放你假,你去医院看看。嗯......我大学统一社团的学妹回国了,现在在许诸医院做牙医,我跟他们打个招呼。下午我陪你去看看。”
助理刚想婉拒,可想着剧烈的疼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转成:“那就谢了,玉姐。”
“跟我还这么客气啊。”
好容易挨到中午休息时间,萌萌和茜茜手拉手冲向三楼。
在电梯门口正好碰上要下去找她们的阿初。
“我不是说了不用上来吗?我一下班就去一楼找你们。”
昨晚两人都接到了来自某两人的电话,这个自然不能说。
“阿初姐,我们就是想早点跟你聊天嘛!”茜茜在一旁猛点头。
“我今天可听到你们护士长说了,要好好治一治你们,说是下周就把你们调到急诊室去。”
两个姑娘脸色变了几变,最后萌萌艰难地开口:“最多,我们这周认真工作,在老杨面前多多表现!”
三人亲亲热热地吃了午饭,在阿初的再三坚持下,这次两人没再亲自送她回三楼。
午休时间过得也很快,阿初在下午上班时间前十分钟醒来,强迫症似的将东西又整理了几遍。墙上的时针终于颤颤巍巍指向上班时间,阿初将手机调了静音,放进桌里,成功地错过了萌萌的电话。
“有人吗?”一道女声从门口传进来。
“请进。”
一位衣着和妆容都十分精致的女人带着一个面如菜色的女孩子走了进来。
“请坐。”阿初翻着她们递过来的病例,“龋齿。”
抬头,那个面色痛苦的女孩子用手扶着腮帮子,艰难地点点头。
想着缓和气氛,阿初放轻了声音说:“年龄,24。哟,姑娘,这么大了还爱吃糖呢?!”
那个浑身散发着精致的女人开口说道:“可不是么,她办公桌的抽屉里永远都不缺各种糖果。”
声音有点耳熟,阿初抬起头看向声音的主人。
那主人用一副十分惊喜地表情看着她:“阿初,你回来啦?”
“你是......”思索了一会,“蒋学姐?!这是......”
“我助理。所以,麻烦了。”
“哪能啊。”说着打开了桌上的灯,阿初从面前的瓶子抽出一块消毒木片。
“来,姑娘,张开嘴巴。啊......”
顺着牙床看了一圈,“好了。”
李牙医将木片扔进垃圾桶,从笔筒抽出一支笔在病历上“唰唰”书写着治疗对策。
“两位今天不忙吧?”
“不忙,我特地给她放了假。”
“真是好老板。姑娘,拔牙吧。放心,不疼的,我们主任可温柔了。”
“你不给她拔吗?”
“还不是主任看我新来,不放心。也是,她从业多年,经验丰富些。”
说着将病历递给她们,“去隔壁,对,有两个小护士的那个房间,把这个拿给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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