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水银泻地,蒙蒙的夜空不见半点星辰。
到清渊书院第一天,误闯藏书楼,结识张百万,卖掉书稿等等,发生了许多事情,张籍、张义先两人都有些疲累了。
张籍把铜板留在外面,将装有银两的包袱又裹上了几层,放在书箧的最深处。
收拾完毕,吹熄了蜡烛,两人一前一后合衣躺在屋内的两张床上。
“籍哥儿,你真厉害,写的书能挣这么多钱。”张义先双手抱在脑后躺着说道。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同在一所社学读书,自己的吃穿读书等用度还要靠家中支持,张籍已经靠一本书挣得了四年的家庭收入,加之今天在临清城被其繁华所震慑,被张百万对钱财毫不在乎的态度所震惊,张义先心中别是一种滋味。
“这不是我写的,只是张卫听那个老丐说过后,我和他一起整理的……”张籍话还未说完,又听张义先说道,“籍哥儿,咱几个都是一起从小玩大的,这么多年了,哪见过说书的流浪乞丐呢,卫弟的性子你我都是清楚的,他不好读书,成天和村里的顽童戏耍,书里的那些诗赋词曲卫弟怎么写得出,卫弟哪能写出这么好的话本。这一定是你写的。”
听后张籍默不作声,良久,“做学问才是正道,义先你不必纠结于此,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千钟粟,男儿若遂平生志,六经勤向窗前读。若是说我写的,爹娘定然认为我不务正业,托做二弟所为,二老反倒心下欣慰。”
“嗯。这书果然是你所做,籍哥儿,我不会说出去的,这次能到清渊书院来,多亏了你。常年待在村里真是做了那井底之蛙,不见外面这繁华盛世。”
“义先,说这就见外了,往日里你照顾我又何曾少了呢,就算没有我,以后出来见世面的机会也多的是。”
“我读书在家中这一辈算是好的,阿爷和我爹都想让我读出个名堂,只是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在社学时还不明显,到了清渊书院才知道世上之大,能者众多,天赋落于人,往昔时光亦似蹉跎,至今难以比肩他人之一二,科举功名之路实在是难啊,现在我就想着能考个秀才,也算能交待过去,哎。”张义先长叹一声。
“义先,不必妄自菲薄,读书一途在乎一朝一夕,求学之路时间长着呢,人生百年几今日,努力请从今日始,现在还来得及。”
“嗯……”
“睡吧,天不早了,养好精神,明天还要听课。”
“好。”
就这样满怀对未来的迷茫与憧憬,这次仿若后世大学宿舍的卧谈会就结束了,两人渐渐进入了梦乡。
……
晨鸡报晓,莺鸟啼鸣,窗外渐渐明亮,屋外的走动声,开关门的吱呀声,慢慢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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