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所有的人都知道傅家南棠院的主子是个药罐子,虽说是从庄子上接回来了,但是却迟迟没有入族谱,说到底她不过是一个外室生的女儿,若真要论起来,身份比他们这也丫鬟高贵不到哪里去,偏偏主母抬举,给了一个院子养病,当成个正儿八经儿的小姐养着。

只是那四姑娘实在是没福气,成天儿地病着足不出户,性情也不好,木讷胆小,也不会讨人喜欢,久而久之就连老爷都快要忘了她,到底是庄子上养出来的姑娘,是上不得大场面的。

等珍珠皱着眉头走到南棠院的时候,刚走进院子就听见屋里头一片慌乱的声音,珍珠鄙夷地看了一眼屋内,到底是小户出身,慌慌张张没有一点规矩!

强忍着心中的鄙夷,珍珠直接进了傅弦歌的屋子,丫鬟婆子们慌慌张张地向珍珠见礼,她穿过外间来到了傅弦歌床前,只见清容清和跪在床前,苏嬷嬷则是一口一口地给傅弦歌喂药。

或许是长年不见阳光的缘故,傅弦歌的皮肤苍白得几乎透明,挺好看的一副皮肉也因为过于消瘦而没了美感,根本不像是官家的小姐,若是再扑上几层白粉,披散着头发倒像是夜里的女鬼。

傅弦歌根本就喝不下去药,喝三口吐两口,苏嬷嬷忙着照顾傅弦歌,似乎都没有注意到珍珠的到来。

“珍珠见过四姑娘。”

她本就看不起这个外室生的贱女儿,行礼那当然是能多敷衍就多敷衍,却把声音拔得许高,终于是让苏嬷嬷回了神。

苏嬷嬷放下药碗,这才微微向珍珠见礼,又扶着意识模糊挣扎着要起来的傅弦歌从床上下来。

“珍珠姑娘。”

傅弦歌穿着白色单衣,在苏嬷嬷的搀扶下竟有些摇摇欲坠的味道,低眉顺眼地向珍珠行了礼,珍珠竟也没有让开,就好像这等事情是理所应当似的,心中得意了一番,面上却是愈发鄙夷,然后才趾高气扬地道:“夫人让你去见她。”

“珍珠姑娘,”一听此言清和像是顿时慌了神一般跪在地上向珍珠求情:“姑娘的身子一直不大好,根本就见不得风,今日更是严重了许多,若是去见夫人,那恐怕……恐怕……”

“夫人让你去见你去便是,若是没有夫人,你恐怕早就死在了庄子里,哪里还能回到傅府成天享受着这珍贵药材的供养?四姑娘不要如此忘恩负义。”

“可是珍珠姑娘……”

“清和。”傅弦歌制住了想要辩驳的大丫鬟,这才对珍珠说道:“珍珠姑娘见谅,是我忘本了,这便随姑娘去就是,只是病体污秽,还望珍珠姑娘容我先换一身衣服才是。”

珍珠这才一甩袖子出了房门,傅弦歌身上的气质顿时一变,一双琉璃般的眸子中流转着异样的光华,哪里有一点病态?

“清和,你去打听打听,安氏究竟在搞什么鬼?”

平日里安氏虽然爱做慈母的形象,可是却巴不得见不着她,今日这是吹的什么风?此事绝对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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