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位不断的升高,将古墙绝壁上面的浮雕全部淹没掉了,整座血殿空间容量这时候达到极限,强大的压力迫使水势四处奔散漫延,对周围所有的结构造成极大的破坏。

水底深处已传来枯石崩塌倾覆碰撞发出的闷响声,冲出水面的团团气泡此起彼伏,稍时便在对面的石壁下方出现一个巨大的漏斗状漩涡,血殿底下水势分流再次恢复形成。

我们不敢久留,迅速从血殿撤离,顺著穹顶出口踏上另一段山洞路径。经过一个不小的月牙形弯道之后,往前边摸索了很长的时间,穿过一个岩层夹出的通道,迎面赫然出现一道类似于石筑门框的结构,门柱有明显人工雕琢的痕迹。

石门之类的障碍结构倒是没见著,但是门后黑魆密布的台阶状石埂,阴森森地铺列在我们视线的前面。通道深邃笔直倾斜向上,仿佛是一道通向秘境的幽暗鬼巷,天知道又会将我们带到何处地界去。

我拧亮手电筒,眯著眼睛顺著光柱瞄半天也看不到石阶的尽头,瘆得我心中直发怵,便有些心虚了,不假思索随口就说:“葫芦,还是你说的对,要不然咱们即刻调头回去,还从血殿绝壁下去,然后穿过地下峡谷,奔赴运棺客栈,爬个衒天巨窟,重见天日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葫芦不悦的瞪了我一眼:“都走半天了,早干嘛去了,你许默‘将军抽车’不会,整天下的马后炮!”

听葫芦这番话,我怎么觉得在他面前,平白无故地矮了好大一截儿个头,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不语却深有远虑:“事情恐怕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暂且不算一路的魇豸鬼虫,那口老井号称千米巨深,够咱们喝一壶的,下来倒是容易些,就凭我们现在这身破铜烂铁的装备,想爬上去我看是比登天还难,眼下除了见路寻路没有回头的余地!”

听到“井”字,我心弦儿就不由自主的直打颤,对他二人说:“按照社会主义相互友爱人人平等的原则,我许默严肃跟你们讲啊,说归说,别跟我提‘井’字。”

既然大家意见统一,爬这破窟窿台阶应该都没有什么异议了,那好吧,就算这条荒径通到仙府鬼洞里面去,咱们只好硬著头皮轰轰烈烈的闯它一闯了……

“嘁!默默,你还没上年纪的嘛,就学会老大爷那婆婆妈妈扯淡事了。”

我想此地环境阴森诡异,出于人的本能意识,谁都会犹豫的,但葫芦和不语压根就没心思把我的话听完,径直迈著步子踏上石阶,将我远远的撂在他们的屁股后边。我自是落了个自讨没趣,只好拔腿跟上他们的步伐。

这条通道看样子多半是由于地质作用,导致地底岩层褶皱开裂形成的,双壁以及天顶倒竖著无数暗青色的天然悬石,沧海桑田时间的流逝,竟还保留著古老的原始样貌。

地面上的石阶,高低不一参差不齐,除了原始构造之外,部分依稀可见人为铺砌过的痕迹,只有一些地段暗石丛生,不小心就绊到脚脖子。

古道地势复杂,不知天下逾千年,但是其中蕴藏的古寂气息,雄浑壮阔透人胸襟,身在其中,便不知不觉有些神思恍惚,以为回到了远古的某一段时光之中。

古迹废墟到处暗藏著神秘与不安的气息,谁都不能保证里面没有地底下的黑暗生物栖身,进到里面务必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大家急忙换上了崭新的备用电池,以便看清周围事物。

葫芦借著光看得瞠目结舌感叹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就这条深窟古道,没个万八千匠人的十年之功怕是凿不出来的!”

不语语气有些疑虑:“山石震撼,古道宏伟,不过地面才见人为痕迹,依我看是古时依山裂而开,修凿这条古道用不了千人之功,百十人来即可做到——我担心的是,在地底修建这样的工程太过反常,难道世上真有住在地底山洞里的异族人?”

这个话题是老生常谈了,自从进入魑城宫崫之后,我们不止一次提到过这个问题,我抹掉一脸的汗粒对他俩说:“咱们是误打误撞进到一座古代遗迹里边来了。龙头山地下空间绵远广阔,在古代某一个时期,不乏人迹行踪,可能有原始部落居住在这里。”

兄弟三人边看边胡乱的猜测,有时意见相左,还要争论一番,时间随著我们沿著石阶向高处攀登逐渐淡化遗忘了,心中莫名的激动起来,竟都忘记身在危机四伏的地底环境之中。

不过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便悄无声息地困扰到我的思维神经,总觉得这里透著丝丝的神秘气息,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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