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白雨在体验了一番心惊肉跳和差点没命的经历后,费了好些功夫才打理好自己,平复好情绪。对于凝眸居横梁上的东西,巫白雨十分抵触,于是她只能又赖在了院子里,凉凉的石桌成了她的归处。巫白雨一手拄着下巴,一手在石桌上划拉着,慢慢回想着今日的重重凶险。
若说今日让她印象最深刻的,不是那个书生,也不是救命恩人,而是凉亭里的那个人。不肖说,那个人绝对是侯爷萧近,敢在侯爷府里公然处决一个人,还自称本侯,除了侯爷本人还能有谁?不过,最让巫白雨在意的却是侯爷说的一句很古怪的话:本侯的每个女人都不可能怀上本侯的孩子。
为什么呢?
巫白雨推敲了一下下,得出的结论,让她整个人都惊呆了。
侯爷……不举!
“我去!!”巫白雨瞪圆了眼睛,木楞住了,她好像发现了一个相当要命的秘密啊……若不是刚才遇上恩公,她现在恐怕就跟那个书生一样的下场了,想到那个血腥残忍的场面,巫白雨不由打了个哆嗦。
“还好还要……”巫白雨吐了口气,拍着胸口,“还好逃过一劫……”可是,这一劫逃了,下面还有两个大劫等着她。
巫白雨之前设想的逃出侯爷府,本来能让她一箭双雕,同时完美的解决这两个麻烦。但是现在,逃出侯爷府已经行不通了,巫白雨不得不重新考虑对策。
怎么解决横梁上的尸体,怎么找出给自己下毒的人。
…………
…………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巫白雨对着自己脑袋一阵猛揪,结果,头发抓成了大鸡窝,她依旧无计可施。
巫白雨不是谋士,没有满腹精明算计,她也不是先知,不能做到未雨绸缪。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一个失忆的女人,一个遇到麻烦的女人,一个束手无策,想不出解决办法就……就开始沮丧“养蘑菇”的女人!
“哎……”巫白雨长长叹了口气,肩膀一塌,整个人趴在了石桌上,半张脸有气无力地瘫在桌面,“我不行了……不行了……我差不多是个废人了……是个废人了……废人……”
废人巫白雨萎靡不振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画圈圈。
“废人”一圈儿……
“废人”四圈儿……
“废人”八九十一圈儿……
“巫夫人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一个咋咋呼呼的声音由远及进冲进凝眸居,惊醒了巫白雨。
只见凝眸居的大门“砰”地一声被推开,宛儿气喘吁吁,提着裙摆风驰电掣地冲过来,到巫白雨身边时,猛得一下还险些刹不住。
“怎么啦,怎么啦?”巫白雨起身,给宛儿顺背,“你让大鹅撵啦?”
宛儿双手拄着膝盖,喘地上气不接下气,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断断续续说道,“快,巫夫人!快,快快……”
“快什么啊?”
宛儿口干舌燥,气喘如牛:“快,快卸了妆!穿上你最丑最丑的衣服!”
“哈??”巫白雨一头雾水。
宛儿气喘吁吁,上上下下看了看巫白雨的装束打扮,说,“您……您已经弄好啦……”
“喂!”巫白雨戳戳宛儿肩膀,“你个小丫头,你啥意思啊。”
宛儿催促着巫白雨:“快拿出您最值钱的家当!我帮您孝敬上去……”
“那个……”巫白雨打断宛儿,拍了拍她的肩膀,按着她坐下,“宛儿丫头,你能喘匀气儿了再说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吸~~呼~~吸~~呼~~”宛儿深呼吸再深呼吸,平复了一下下后,随后“刷”地站起身,吓了巫白雨一跳。
只见,宛儿,一副天要塌了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续足中气,嚎啕一声:“侯爷要遣送啦!”
“哎呀,不就是遣送嘛,弄得跟世界末日……”巫白雨掏耳朵的动作一滞,眨了眨,反应了几秒,随即一下子从凳子上蹦起来,一把按住宛儿的肩膀,“你刚才,说什么?
“侯爷要遣送一部分夫人出府!”
“你再说一遍。”
“侯爷、要、遣送、一部分夫人、出府!”
“里面有我吗?”巫白雨满怀期待,小心翼翼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宛儿紧锁着眉头,苦大仇深道,“具体要遣送谁,还得一会儿去粹月居,由玳夫人跟萧夫人说了算。”
“这样啊……”巫白雨略显失望。
宛儿却急得直跳脚:“巫夫人啊,你就不要愣着啦,赶紧准备吧。一会儿玳夫人就要召集你们过去了!您快点找找有什么好的珠宝首饰,都拿出来,我现在帮您递上去,讨好讨好她,说不定她能手下留情,留下你呢!”
“留下?No,No,No,No,No……”巫白雨闻言,脑袋摇地跟拨浪鼓似得。
“巫夫人?”宛儿不明白巫白雨说了什么,只见她摇着头跟念咒似得,意义不明。宛儿扯了扯巫白雨袖子,“您不会吓得中邪了吧?”
“中什么邪,我好着呢。”巫白雨美滋滋乐着。
“好??”宛儿更觉得巫白雨是中邪了,“这要命的事,您还觉得好?!”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巫白雨安抚地拍了拍宛儿的肩膀,拉着宛儿坐下,然后,坐到宛儿对面,整了整衣领,调整好姿态,说道,“现在,你能详细说明一下了吗?”
“说明什么?”宛儿一脸懵。
“要怎么做,才能被遣送。”巫白雨笑眯眯问。
“您真想被遣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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