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坚持!”马小玲极力控制着自己的血瘾,忽然脸色一变,“奇怪,这音乐声好像变了。”

“有吗?”况天佑没有觉得音乐有什么异常。

马小玲解释:“该有的高音没有上去,低音也杂乱无章,阿诺他们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你知道这首曲子?”况天佑问。

“我不知道,这是绝对音感。”马小玲笑了笑,“是姑婆告诉我的,没想到我从小唱歌五音不全,竟然会有绝对音感。”

“还是第一次听你说。”况天佑扶着马小玲,他知道活人血对僵尸的诱惑丝毫不亚于毒品对一个正在戒毒的人的诱惑。

况天佑看了看在乐池演奏的乐队,他们看起来很和谐,没有任何异常。

鼓手昂多拼命地敲着架子鼓,藉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鲜血的诱惑实在太强了,他的手背上青筋暴突,指甲变得很长,这一切都被阿诺看在眼里。

他一面弹着吉他,一面搜寻着血的来源,最终目光停在了吊灯上。

阿诺的眼睛红光一闪,一个物体从吊灯上垂直掉下来。

那是一个年轻女人,穿着华丽的衣服,她在降落到地面之前应该还活着,因为,她喊了一声“啊!”然后才重重摔在地上,没有了声音,血从她的身下汩汩地流出。

“啊!”

这一幕吓坏了在场的人。

那个女人是演王后的,刚才因为喝了毒酒死去,戏份结束后就先退场。

现在她从天而降,还摔死在地上,剧院方面的第一直觉是要稳住现场观众的情绪,避免发生严重的意外事件,否则这家延续了两百多年的剧院就真的晚节不保了。所以他们临时决定让演员们继续演下去,对外宣称剧情有了一些小改动,然后派了两个“士兵”把“王后”的尸体拖了出去。

于是,这出戏变成了演员们的临场发挥,好在演员们的素质够高,竟然硬生生拼凑出一个不太像结局的结局。

观众们信以为真,以为真的是改了剧本。

只有况天佑心里清楚,刚才那个女人真的死了,应该是有人把她放在吊灯上,割开她的手腕。

这个人割手腕的时候很有技巧,令手腕的出血量少,但伤口也难以愈合,血就会顺着吊灯滴下来,引起大众的注意。

她在掉下来之前还活着,这个凶手极有可能还在这家剧院里。

况天佑扫视观众席,希望可以找出形迹可疑的人。

鲜血的气味铺天盖地地袭来,马小玲难以支撑,她的喉咙燥热又难受。

她一手撑住椅子,一手按住自己的脖子,周围的人在她的眼睛里逐渐变得异常清晰起来。

他们的一举一动,包括他们身上散发的汗味,喝水时喉结上下移动的情景,都落在她的眼里。

有那么一刻,她看到一个漂亮的金发女孩,长的像芭比娃娃的女孩,独自一人在座位间徘徊。

她想要吸那个女孩的血,幸好她的理智占了上风,那个女孩很快回到她妈妈的身边。

“小玲。”况天佑察觉到马小玲的异常,看向她。

“天佑,我饿了。”马小玲抿了抿嘴唇。

“你不是下午才喝了血包吗?这么快就饿了?”

“也许是血腥味的诱惑吧。”马小玲皱着眉“我们快离开这里,我怕我撑不住了。”

“好!”

这时,观众席响起热烈的掌声,哈姆雷特落幕了。

幕布一降下来,工作人员便开始忙碌起来,刚才那个女人在搬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确定死亡,于是众人马上报警。

ake队员悄无声息地离开现场,甚至连片酬都没有拿。

刚才难受的不只是马小玲,这女人的鲜血不管是对僵尸还是对吸血鬼,都是难以忍受的诱惑,不过他们的自制力都出奇地好。

况天佑和马小玲已经走了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马小玲感觉好了点。

“小玲,你以后多喝点血包,血瘾发作起来,可是很痛苦的。”对这方面,况天佑深有体会。

“知道啦,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胃口这么大,我可喝了两包血诶。”马小玲嘟着嘴,伸出两根手指。

“喝那么多,小心发胖。”况天佑心不在焉地开着玩笑。

“好啊,不管我胖成什么样子,这辈子你都甩不掉我的。”马小玲看出他的心事,配合他的玩笑说道。

“天佑,还在为刚才的事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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