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银眼前一阵阵发黑,哪还有心情管佐藤在说什么。
他身体后仰,单手慌乱地在桌面上摸索,匆忙找到隐藏在文件后的盒子,不顾墨水打翻溅了衣袖一片红渍,脸色苍白而迅速地将盒盖打开,拿出放在里面的针筒,迅速地将透明的药水注射进动脉血管。
做完这一切,黑泽银的身心才蓦地一放松,整个人无力地瘫软在了椅上,手背捂脸,大口大口地喘气。
该死的,都说他晕血了,还给他看那么恐怖的杀人画面,至少先前先给他提个醒儿!
黑泽银微微移开手背,斜眼看向不知所措的佐藤,没好气地哼了一句:“我说,警官小姐,你都知道我对鲜血很不感冒,还给我看这种影片,你是不是想要谋杀我呐?”
“我、我哪里知道你是真的晕血?我还以为你是装出来的呢!”
佐藤着实被刚才黑泽银夸张的动作给吓到。
她可完全没有料到他的晕血症已经到了不得不注射药剂的地步,照这样看来,黑泽银看来还真的有可能不是凶手,因为以他的身体状况,就算要杀人也会用毒杀的方式,而不是以这种会大面积见血的刺杀鹤田。
“所以说这种事情你应该早点发现。”黑泽银揉了揉眉心,将插在手臂上的针管拔出来,放回原本的盒子,顺手小心地盖上盖子,“哪有大男人无缘无故装出这种可笑的病例,你以为我喜欢这样被人嘲笑么。”
佐藤干笑了两声,这下真的是无处反驳了,只能眼珠转了转,心急地转移话题:“那也不能就此证明你不是凶手呐,这卷录影带就是证据……”
归根究底,这家伙还是不放弃自己是凶手的论点呐。
可是,这卷录影带不是恰恰证明了自己不是凶手的事实么?
当然,高崎肯定是用“我想要偷拍下编辑长的日常做个专辑,没想到拍到了凶案现场”这种敷衍的借口去对付那些警察,不过他说的证明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藏在录影中的疑点。
“你得多练练你的观察力。”
黑泽银悠悠地叹了口气,伸手将纸张反过来,笔尖流畅地在白纸上勾勒几笔,就很容易地描绘出影像里的一个场景,正好是镜头歪斜,高崎瘫倒在地的时候,他伸手点了点她的肩膀和胸口部位,冷笑一声。
“看这里,有很明显的褶皱,显然是被人用力地拉扯过。再加上胸口起伏的弧度,与惊愕产生的心悸不同,明显是经过剧烈的运动,再加上画面的不正常感,真相不就是很清楚了吗?”
这种小把戏,早在八百年前,他就不用了。
所以高崎在他面前耍这种把戏,简直就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哦,你的意思是,她把打开录影功能的手机放在走廊的窗户上,然后自己带上假发和眼镜,拿着鲨鱼刀去刺杀鹤田女士,最后再折回来,将手机扔到地上吗?”
佐藤仔细地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但是很快又蹙起眉头,托着下巴,再度拿出手机,将录影带放出来观看:“可是不对呐,且不说她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命案现场赶到廊道,就说她赶到后,柯南和青池先生赶到之前,命案现场还有一闪而过的人影……”
这个简单。
黑泽银勾起唇角,又画下了三幅简单的线条图,第一张图是命案现场的场景,门边的阴影加重,第二张图是将高崎后面的走廊放大,最后的第三张图则是楼房的平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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