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杜雪娴魂不守舍地度过了一天,薛安克心中也一直在担忧定州城的战事。只有胖和尚秀真像是没事的人一样,在墓穴大殿里溜达来溜达去,看得薛安克直想给他一弹弓。临近傍晚的时候,杜学娴独自去了洞口观察,薛安克却没跟上去,只是让正在啃着烧饼的秀真上去看看。
秀真无奈道:“你怎地不去?”
薛安克道:“那女人歧视帅哥!”胖子听完转身要走,却突然反应过来,没好气地赖在一边道:“不去!”
“嘿,我的意思是她歧视我这种顶级的帅哥,像师兄你这种特级的,倒是友好的紧。”
胖子脑子里转悠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薛安克的逻辑,一边吃着烧饼,一边心里还在算计。刚要起身去洞口,却见杜雪娴已经回来了。她直接无视了秀真,从一旁绕过来道:“你,跟我走!”说话间还勾勾指头。
“去哪?”薛安克问道。
“老地方。”杜学娴答道。
听见对话,秀真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二人,心想这师弟忒也风流,果真把知府大人的千金给勾搭上了。薛安克气得直翻白眼,不耐道:“女施主,请你把话说清楚点行不,我可是个很传统的大宋和尚。”
“传统个头,你就是个花和尚,色胚子,登徒子!”说完也不待薛安克回话,一伸手扯过薛安克的前襟,拉着他就要走。薛安克急忙叫到:“女施主……大小姐……不,姑奶奶,你能不能松手啊,你爹没有教你男女授受不清的道理吗?”
杜学娴再不跟他废话,扯着薛安克朝着洞口去了。
………………
此刻的定州城内,杜治达站在城头上看着刚刚结束厮杀的战场。护城河里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那尸体不仅有鞑子的,也有汉人的。其中一部分是昨夜杜佩贤的偷袭小队留下的,被鞑子用来填河,还有一部分是今日鞑子用弓箭射下来的城头守军。从昨夜到现在,定州方面又损失了接近一千将卒。
杜佩贤昨夜偷袭失败,身边的队伍几乎被屠戮一空,只有他和几个亲兵杀出了重围,但回到城里的时候,也是人人带伤,杜培贤更是被一箭穿透了臂膀。此刻被关在知州府,有几个军中朗中正在给他治疗伤口。
吴吟站在杜培贤身后,一脸愁容道:“大人,刚才派出去求援的士兵又被鞑子射死了!”杜治达长长叹出一口气道:“这张太监误我啊!”二人不再说话,杜治达抬头望向远处夕阳下的一座小土山,心中暗暗想着,看来最后一线希望只能寄托在女儿身上了。
但此时杜学娴却不在他看到的那座山中,而是跟薛安克藏在昨天那个小土沟里。杜学娴见定州还未失守,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但不见父亲提到过的援军,她仍旧满面愁容。薛安克将手里的弹弓地给她道:“虽然杀不了人,紧急的时候说不定也能派上用场。”
杜学娴接过这个奇怪的武器,问道:“给我了,那你呢?”
薛安克道:“我有刀。”
杜学娴将弹弓握在手里,打量了一眼,道“你真不像个和尚。”薛安克也没搭话,只是看着鞑子的大营笑了笑。
杜学娴扔给他一个小包裹道:“背上!”
薛安克原来以为她出来的时候背这个包裹是装着什么防身武器,倒也没问,现在看她将包裹给了自己,便问道:“这是什么?”
“干粮和水。”见薛安克奇怪地盯着她,解释到:“我们去易州求援。”
“啊?”薛安克像是没听明白她说的,杜学娴却道:“啊什么啊,我们两个现在去易州搬救兵,明白了么?”
“噢……”
…………………
苍茫的原野上,月色如华。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在这广阔的平原上像是两个小黑点在缓缓移动着。一声凄凉的狼嚎吓得杜雪娴往薛安克身边靠了靠,但并没有让她止步,而是毅然决然地往前走着。
薛安克心想,后世十六岁的姑娘应该是刚刚上高中,每天被家长像大熊猫一样保护起来。而身边这个女子,却要为了挽救父兄的生命,徒步数百里前去求援。其实她并不关心什么家国大事,作为一个女子,最让她在意的只是家人的安危。
杜雪娴见薛安克时不时看着她,问道:“你出过远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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