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一盏油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光线映照着郑月娥娇好的身姿,在墙面上投下一个玲珑的倩影。
薛安克因为早上给土匪头子看病而获得了一点有限的自由,就是能自由地从他和会能住的屋子到太监蓝继宗的屋子。
当薛安克推门进来的时候,郑月娥正坐在桌子前打瞌睡。一股微风吹进了屋子里,打在郑月娥脸上,同样使得油灯灯芯爆出一个灯花,光线在房间里闪烁了一下。
郑月娥抬头看了看薛安克,脸上被小拳头撑出几个红印子,一缕发丝从额头耷拉下来贴着脸颊,显得极是妩媚。
薛安克关上门转过身来的时候,郑月娥已经用极快的速度将头发束到了耳边,她站起身拉了下有点皱了的裙摆,向薛安克投去一个淡淡的笑容。
薛安克问道:“那二当家来过了没有?”
郑月娥不解地看着他道:“为什么是二当家?”
薛安克笑笑:“我看那个土匪看你的眼神不对,就像是一个黄鼠狼在打量一只鸡。”
郑月娥捂住嘴巴差点笑出了声,斜着瞟了一眼薛安克:“我说你一个和尚,脑子里尽想些什么事?”
薛安克拉过一张凳子坐了下来,从桌上提起水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道:“和尚想的事情,就是看那些俗人一天到晚都在惦记什么,然后告诉他们,这就是梦幻泡影,惦记多了就会变得愚蠢,来生会当畜生,被剁了吃肉。”
郑月娥撇撇嘴,道:“那和尚来生会做什么?”
“和尚啊,和尚来生会管着一群胡子拉碴,有时候连衣裳都穿不整齐的人。那帮人整天爬在一个一尺宽的盒子上研究如何让世上的人都低着脑袋生活。”
郑月娥显然听不懂薛安克的胡言乱语,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看不懂。
薛安克直接无视了她的眼神,转而道:“那黄鼠狼要是来找你,你问问他知不知道他们老大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如果他知道就算了,要是不知道的话你就说他们老大得了一种疯病,每隔一两天就要犯一次,就在那土匪头子的卧房里,一碰一个准。”
郑月娥低头思量了一下他的话,眼睛狐疑地看看薛安克道:“你是想挑起他们闹事?”
显然这个女人是极为聪明的,简单几句话就明白了薛安克的用意,聪明的女人点到为止就可以了,她们往往比男人更会掌握火候。
薛安克笑笑,这是他一整天唯一找到的一点突破口,靠篮继宗拖延时间不是长久之计。
郑月娥瞪了他一眼,道:“没想到你是只小狐狸。”
薛安克没有接她的话,走到昏迷的老太监旁边看了一眼,转身就离开了。
郑月娥没有起身,就那样打量着这个小和尚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
过了两天,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期间土匪头子来看过蓝继宗一眼,见到太监还在昏迷之中,什么话也没留下,更是对略显憔悴的郑月娥视而不见。
傍晚,柴叔来请薛安克,进来的时候,见他手里握着一块白玉在发呆,柴叔一开始没有在意。但老头的眼力是极好的,等到薛安克将玉锁塞进怀里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玉锁上刻着一个大大的“薛”字。
老头脸上闪过一抹异色,但转瞬即逝,他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个有点白净的和尚。薛安克站起身理了理僧袍,见到柴叔定定看着他,不仅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衣着,见没有异常,便向柴叔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
柴叔没有回应,淡淡地说了一句:“大当家有请。”转身就朝门外走去。
二人刚出门,见那二当家脸上挂着一抹笑意,怀里抱着一个瓦罐朝着太监蓝继宗的房间走去。擦肩而过时,他停下了脚步,问薛安克太监是否醒来了。薛安克摇摇头,也没说话继续跟在柴叔身后走了。
门被轻轻推开,郑月娥以为是薛安克又过来了,但转头看向门口的时候,却见二当家一个脑袋伸进了门,朝四下里打量了一下,笑眯眯就进来了。
二当家用脚后跟粗暴地将门关上,脸上带着一副很殷勤的样子,将瓦罐放到郑月娥面前。郑月娥却没看那瓦罐,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脸上挂上了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柔声道:“二当家的方才在打量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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