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克并不知道他与郑月娥二人为两个太监来了一次现场直播。而这场直播的两个观众,一个已经睡着了,另一个正攀着一根绳子,朝山寨后面的山崖下爬去。兀自留下一个和尚和一个妖女卖力地进行着香艳的表演。
正如柴叔所料,他已经死了,而且死得不能再死。直到他变成山崖下一滩烂肉的时候,也想不到那块砸中他脑袋的石头,是那个前几日被他拍翻在地的疯太监,果然是万事皆有因果。
张崇贵在院子里寻找出路的时候,看到了远处大树旁丢弃的一根火把,火把已经熄灭了,但依旧燃着火星,就是那若有若无的光亮吸引张崇贵走过去。到了近前,才发现不光有根火把,还有一根绳子伸到山下。
老太监心头一喜,果然是天无绝人之路,通过这个场景判断,他明白了,一定是有人趁乱逃命留下的。只是朝山崖下望去,下面一片黑咕隆咚,也不知道有多深。于是他找了一块石头,扔下去想试试深浅。不料,那块石头正好砸中了柴叔。
待老太监爬下山的时候,没看清地上那滩烂肉,却看到了在溪水边瑟瑟发抖的一个身影。他赶忙捡起一块石头,怕那人会攻击他,过了一会,却见那人根本不搭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蜷缩着身子。他好奇地向前走了几步,看清了那人正是这山寨的土匪头子。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状况,但他心头恼火,若不是这帮土匪,他现在正躺在真定府的软塌上享受郑月娥的照顾呢,哪能混得像现在这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再想到他的女人正在被一个和尚采摘,心下恼火不禁又多了几分。于是乎,手起石落,将已经满脸血迹的土匪头子又砸得鲜血直流。也许是疼痛刺激的土匪头子脑袋清明了几分,也许是经过这么长时间,他的毒瘾过去了一点。当了好几年土匪,他也不是那好相与的。朝后一躺,一脚就踹到了张崇贵胯下。
老太监发出了一声极为尖利的惨嚎,这已经是被绑后第二次让人踢到胯下。又是痛苦,又是恼怒,于是他又拿着石头朝土匪头子砸去。但那土匪头子这时候已经有了防备,往旁边一躲,顺手了捡起了一块石头,朝着张崇贵就砸过去。张崇贵肩膀被砸了一下,朝后一个趔趄,待稳住了身形也不敢再冲过来,朝后退了几步,又捡起一块石头向土匪头子扔过去。
于是乎,在这山谷一条小溪流边上,一个满脸是血的土匪,一个满脸是屎太监,开始了抛石大战。只是,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待黑暗让二人都看不清彼此时,张崇贵果断转身朝山谷外跑去。
………………
屋内,薛安克和郑月娥业已停止了另外一场战斗,耗尽了精力的二人神形已然清明。徒留一地狼藉诉说着刚才的战事是何等的激烈。
郑月娥急忙伸手往一边摸去,也不知捡起了一件谁的衣衫慌忙捂住了胸口。薛安克疲惫地眨眨眼,代表他还活着。嘴里却道:“快下去,压死小僧了。”
郑月娥一脸羞红地看看自己的双腿还盘在小和尚腰间,羞愤地支起身子,站了起来。见薛安克一双眸子还在盯着她看,生气道:“你还看!”
薛安克叹了一口气道:“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如今小僧都被女施主那个了,看看又待怎样?”
郑月娥踢了一脚薛安克的小腿道:“什么我把你那个了,明明是你……”
薛安克无奈道:“罢了,彼此彼此吧。”
郑月娥看他下半身光溜溜坐在地上,也不遮掩,羞愤道:“你赶紧将衣物穿上!”
薛安克翻了一个白眼道:“女施主,小僧的衣物不是在你怀里么,你让我穿什么?”
郑月娥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用以遮蔽胸口的衣服,气得将那僧袍一把丢到了薛安克的脑袋上。
薛安克撑着疲惫的身子,将衣服草草穿戴好,郑月娥也趁此时穿好了衣裙。两人动作麻利,像是在做贼一般。
淅淅索索的声音吵醒了并没有睡得太死的太监蓝继宗。只听得那边传来几声咳嗽,二人同时向床边望去。却见一双浑浊的老眼正在打量着二人。
“蓝公公,你醒了?”薛安克惊喜地看着老太监。
“哎……吆……咱家一把老骨头都要散了。”转而又道:“可是打扰了小师傅的好事?”
薛安克害羞地挠挠后脑勺,郑月娥却已经躲到了薛安克身后,也不知此刻她心中是何等的羞愤。
薛安克上前查看了蓝继宗的状况,见已然好转,心下又安定了几分,趁着老太监清醒,赶紧将所有的事解释了一遍,怕是等到天亮了,被太监告诉他师父,那就惨了。
太监得知了那日之后发生的事情,对薛安克和郑月娥照顾他的身体,以及在土匪那里保全他的事情也心生几分感激,于是就答应了帮他二人保密。同时,得知郑月娥乃是那太监张崇贵的女人,他倒是乐见其成。
其实他与张崇贵的嫌隙,皇宫里很多人都是知道的。之前张崇贵在皇帝身边的位置就跟他现在一样,那时候他还要比张崇贵低一级,经常被张崇贵打压。但因为张崇贵去给皇帝采买东西的时候,贪墨了一些银两被蓝继宗揭发了出来,于是张崇贵被真宗皇帝给打发到定州当监军太监了。顺理成章,蓝继宗取而代之。
但知道现在他们被锁进屋子里,外面的事还不明朗,蓝继宗又有了几分担心。那鸡汤现在也被摔了,就算是不摔也不敢给大病初愈的老太监喝,于是哄着老太监又睡过去了。只是在睡着前,太监问了他一个问题,却让他差点没哭出来。
那太监问:“那天你给咱家讲的段子还没说完,那女人打开门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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