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迎面而来的凉意瞬间卷走了酷热强加于身的倦怠感,头脑身体都瞬间活了。这种天,果然还是得在空调间里呆着舒服。
“都回来啦?来吃点儿水果消消暑。”苏玉玲正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走到两人面前。说了声谢谢,赵默默就拿了一块西瓜吃起来,白乐和白天看见有吃的,也都围了过来,苏玉玲一边招呼着,一边把果盘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默默啊,等你吃好,咱们再进去给你姐擦个身子。”苏玉玲一边说,一边观察赵默默的反应。
“知道了。”苏玉玲饶有兴趣地看着赵默默正用了一根牙签一颗一颗地挑瓜子。
“哟,你这西瓜吃得可真是精巧。”
赵默默被苏玉玲说得有些不好意思,羞赧地笑了,都是被她外婆惯的。小时候有一回吃西瓜,边吃边玩,结果被吞进的一颗瓜子呛到气眼里,差点儿闯祸,打那儿以后,只要是带籽的东西,外婆一定要把籽去的干净之后才敢给她吃。到现在,这习惯还一直保留着。
“这方法好使,来乐乐,西瓜拿过来,奶奶给把籽儿去掉。”白乐很听话地把手里的西瓜递到苏玉玲手上,等她给她去干净之后再啊呜一口吞进去,塞得两个腮帮子鼓鼓的,像足了一个偷吃的小老鼠,滑稽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
白敬宇回来了,来蹭饭的又多了张嘴。苏玉玲也没让他闲着,吃过饭就丢给他一个拖把,让他拖地板。
白敬宇一边拖,一边嘀咕,“为什么我爸什么都不用做?”声音不大,却正好被他妈听个灵清。
“你爸官儿大着呢,我可央不动。”苏玉玲看看此刻正一手拿着随身听,耳朵里塞着耳机,另一只手随着节奏打着拍子,摇头晃脑地哼着京戏《定军山》的白舒城,一脸无奈。
“说我啥呢,我可是都听见了。”白舒城摘下一边的耳机,大声问。
“说你官儿大,央不动。”苏玉玲又大声重复一遍方才的话。
白舒城笑着说:“那是,算你懂事。”说完便又戴上耳机,继续听戏。
亲眼看见他妈所言非虚,白敬宇也只有乖乖低头做一只勤劳的小蜜蜂,满屋子跑着拖他的地去了,两个小家伙看二叔拖地,觉得新鲜,也不睡觉,跟在他身前身后跑来跑去,在拖干净的地方印上几只小脚丫子,气得白敬宇哇哇乱叫,丢掉拖把追着作势要打,追上了就把他们抱起来举高高,玩了一会儿,孩子们玩累了就都老老实实坐回沙发上,天天玩自己的积木,乐乐则是爬到赵默默腿上,背对着她坐着,把小脑袋靠在她的胸前,大概是玩的嗨了,很快就睡着了。赵默默把她抱起来,在沙发上放好,苏玉玲已经拿了两条小毯子过来,一条给乐乐盖上。天天看见妹妹睡了,就懂事地从奶奶手里拿过另一条毯子,乖乖地爬到白舒城身边挨着他躺下也睡了。
孩子们都睡了,大人们就开始各自忙各自的事情。经过一番闹腾,白敬宇的地板还得重新再拖一遍,苏玉玲去厨房里洗刷,赵默默则跑去给给她姐推拿按摩、翻身子。又一天的光阴在这样紧张忙碌中度过了。
天终于不再那么热了,暑假也要结束了。这一天,白敬宇带了两个孩子去水族馆玩,白舒城不用管娃,乐得自在,就趁机跑到老友家去下棋,中午连饭也不回来吃了。屋里又只剩下赵默默和苏玉玲,突然冷清下来,两人竟然有点儿不适应。忙完一歇儿,苏玉玲便带着老花镜,拿了棒针和毛线团,打算要给俩孩子打毛衣。赵默默没事可做,这几天晚上起得有些频繁,才坐一会儿就有些犯困,干脆窝在沙发上补觉。迷迷糊糊中,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然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还有人小声说话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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