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的营地中央有一间常见的大帐,白色的篷布就像是天上的云朵一样。而帐篷的顶端装饰着金鹰,很明显的带着北方游牧民族的特色。不过,隋国没有人在意,这种从军帐演变而来的工具,只要好用就行了。

和杨广放松的态度相比,再一次来到这个营地的李渊有些犹豫。晋王杨广的府兵是那样的精锐,就算只有几十人,也足以……

想到那种可能,李渊下马之前,突然就打了一个寒颤。

然而,杨广根本没有注意,现在的杨广才不会对李渊怎么样。这主要是因为现在的李渊,还是隋国的臣子,他的志向还不是那个至高之位。至于李渊是否忠诚的问题,该忧心的也不应该是杨广,杨广他现在还不是隋国的皇帝。

两人进入帐中坐下,杨广才注意到李渊的神情有些奇怪,但是杨广此时没有多想那些有的没的,而是淡定的招呼立春和立夏两人道:“叫人送些酒水来,我要与表兄一醉方休。”

大概是杨广说话的时候兴致很高,所以原本不太情愿的李渊,脸上也露出了微笑,对着杨广拱手:“殿下好意,渊就不客气了。正好此次出来,带了家中舞姬,晚些时候正好可以助兴。”

很快的,两人身前的案几上就放了酒和下酒的小菜。比如盐渍的萝卜干,以及过了油的花生米,还有一盘早就准备的熏肉片。

杨广让帐中伺候的人全部退下去,然后才举起酒杯对着李渊示意:“今日我府上的人多有得罪表兄,广在此自罚一杯。还请表兄莫要放在心上。”

“殿下说得哪里话,是我府上出了问题。”李渊端起酒杯,神情苦涩。“昨日我扎营之后,并未巡查。所以不知道府中之人,在扎营时竟然没有挂出旗号。这才有了误会。”

“果然如此……”杨广自然是知道冲突的前因后果,却不知道李渊那边似乎也有内情。“之前表兄就说这次出来是为了躲开那些人,你指的是哪些人?”

“还能有哪些人?”李渊随口反问。“他们在朝堂上可是连殿下都能误伤,更何况是我这个小小的千牛备身。”

杨广听李渊这么说,顿时觉得自己的腮帮子又隐隐的疼了起来。说起来目前的局势很清楚,陈国大张旗鼓的屯兵江淮一线,作出了不日就要来犯的样子。但是隋国朝中却为了民力无法同时保证秋收和战争需要,文武双方各持立场争论不休。

“江淮危机,尚书们谁不知道,可惜利益牵扯太广,短时间掰扯不清。”杨广颇为无奈的摇着头。这件事情上,臣子们势均力敌,所以拿不定主意。现在的话,所有人都在等待杨坚这位皇帝的裁决。

因为所有人都在等待皇帝的决定,所以就有人联络千牛备身的李渊,想要得一个先手。然而,李渊虽然年轻,却很是谨慎的选择避开这些人。在隋国的外戚中,李渊是最得杨坚信任的,如今看来,李渊也的确值得杨坚的信任。

“陈国的大军虽然来势汹汹,但是江淮防线贺、韩二公可不是白给的。”此时的李渊相对稚嫩,听杨广谈起政务,也不由得发表自己的意见。“但只看朝中大臣如此争论数月,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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