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菡自那日起,便带着清旭,在每日晨起时,跟着父亲在自家后厨,开始了一天的厨艺功课。
其实清旭同清菡一样,也是喜欢在厨房里面鼓捣菜肴的,但是从表面上看,他却没有比清菡表现出过多的痴迷与热衷。
这时他们二人站在厨房,听着父亲的清晨教诲。见清菡听着入了神,清旭便拿手肘轻轻碰了碰她,小声道:“长姐,往后的练习有你陪着我,正好能让我在受教之余,多个伴来替我分担爹的注意,不然爹一直盯着我,让我连小憩都无法实现。”
清菡道:“我看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一出生就注定会有父亲亲自教授的殊荣,而我现在能和你肩并肩地站在一起,都是我用自己的真心向父亲求来的。既然你我现在都跟着父亲学习,倒不如找个机会比试一下,看看是我的野狐禅厉害,还是白家传统的技艺能更胜一筹。”
“长姐,我可不怕你。”清旭自信满满:“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
“你们两个在下面窃窃私语些什么?”白文宇注意到他们姐弟二人,并没有在专心听他讲话,相反的,倒是两个人正在下面讨论地不亦乐乎。
清菡道:“父亲,我们是在说等哪一日我们学业有成,就相互比试看看,就是不知我们姐弟二姐的厨艺,谁能略胜一筹。”
白文宇道:“你们谈论学术有成我看还为时过早,厨艺的内涵博大精深,绝对没有你们想像的那样容易。清菡,你跟着爹学习的时间短,不过你对厨艺领悟力要异于常人,所以掌勺的基本功底,我会在以后的实践中,再慢慢纠正你。今天爹打算教授给你们的技艺就是如何做鱼。你们也知道,我们所在的苏州府,这其中溪水河流总是要多过内陆,而鱼类作为食材,被搬上桌的几率也总是大于其他。所以爹今天就要把做鱼的基本技艺教给你们。
白文宇带着二人来到水缸前,里面游着的都是他昨儿个才在渔夫那里,精心挑选过的黄鱼。他指着水缸里的活物,对他们二人道:“做菜时,讲究不仅要有好的技艺,更重要的则是要有最顶级的食材。”说着,他便徒手从缸里捞起一只活鱼,对他们二人接着说道:“这一缸黄鱼是爹从河边渔夫那里买来的,河水里游着的鱼做成菜肴的味道,自然要比池塘养殖的那些肉质更细腻许多。你们看这条鱼的尾巴,野生黄鱼尾巴总是会长出许多;其次再看它的眼睛,待会儿我们将鱼蒸熟以后,野生黄鱼的眼睛是会凸现出来。牢记这两点,食材的精细程度,将决定你们菜肴做出的成败。”
清菡和清旭也从缸里各选了条黄鱼,然后徒手捞出来,仔细观察着白文宇刚才描述的鲜明特征。
清菡问道:“父亲,我们把食材选好了,下一步要做什么?”
白文宇道:“活物自然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切断其神经的处理,这样才能保留它的新鲜程度,所以接下来的步骤,我会做得很快,你们都睁大眼睛给我看好了。”说着,他便从案上拿起一把刮刀,三两下就刮去鱼身外皮上的鳞,又剌开鱼腹掏去内脏,接着他又从案上换了把更为精细的小刀,从鱼的咽部划至腹部、尾部,在鱼身上锜约一厘米宽、深六毫米的花刀,锜完后抖起鱼身,使其呈现松鼠状。
“接下来就是黄鱼过江。”白文宇说着,就用汤匙盛了几勺油放进锅里,催上大火把油烧旺,他将鱼头朝下,冲炸后直下入油锅中。他不停地用大勺翻搅着热油,一遍又一遍地把它浇上鱼身。见油锅过热,他便又将大火改小,如此反复数次,直至将鱼炸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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