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筝看着蘅芜手里的酒塞,还未拿起就闻到一股幽香的花雕陈绍从空气当中飘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婉筝把小小的酒塞把玩在手里,不自觉就笑出了声。

蘅芜站在一边,看着她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只好不发一语地静静等待着。

“还愣在这儿干什么?”婉筝见她一动不动,冷言命令道:“马上去阁楼,把我一直收在楠木柜子里的响泉瑶琴拿来,今日我鸾音玉宇楼可是有贵客到访,若是敢有丝毫怠慢,我便惟你是问。”

“是,小姐。”蘅芜从没见过婉筝如此郑重的样子,遂赶忙小跑着上了阁楼。

“小心,千万别把琴给磕着碰着。”婉筝见她毛手毛脚,只得又在她身后不放心地小声唤道。

她攥着手里的酒塞,没去更衣就已经穿过了后院来到前堂。同二掌柜垂询后,她便看到那位正坐在幕帘之后独自饮酒的人。

她慢慢走到他的身后,见他正镇定自若地喝着杯中的酒,可是她却不知自己的出现,俨然已被旁人看在眼中。

婉筝听见他喝了杯中的酒,有感而发地自语道:“江河为酒山为盏,老友团聚话当年。”

“倾尽五湖四海水,难酬深情厚意牵。”听到此句,婉筝早就已经变得泪眼模糊。她顺势接下了诗的后半阙,走上前握住他的手,说道:“岂知你故人名望,也不问别来无恙,多年未见,也不知清风哥哥是否真的别来无恙?”

那人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来看着婉筝动容的脸庞,握紧她的手,也哽咽地说道:“托老天的福,就如同你现在见到的,吾等一切安好,你且无需挂念。”

“清风哥哥。”婉筝开心地抱住了他。

“一别五年,也不知你现况如何。自五年前你随着伯父回杭州定居,我与你就再无相见。当初你走时留下那把为我留念的瑶琴,我一直呵护备至,不敢有丝毫怠慢。盼只盼哪天能与你相见,也好完璧归赵了此心愿。”

清风拢起她散乱在耳边的残发,柔声细语地说道:“五年前因家父把祖业牵制杭州,情急之下我也不得不随着整个家族走得匆忙。原本我只打算能在杭州稳定下来,就马上回来看你。可惜家父在三年前因生怪疾,至此一病不起,时至今日也是寻得了好的药方,才使他的病情有所好转,我这才能找了个空子脱身,过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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