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客人要些什么样的货?”

“买些婢女。”

说完,那面具女子也未多话,而是静静的带着张幼初向前走。

一路上路过许多牢笼,其中多是胡地男子,手脚戴上连枷,身材魁梧,眼神淡漠死寂,年轻的大概在十几岁左右,年纪大些的也有五十开外的。

路上见到有人拉出一个骨瘦如柴的胡地老头来,带到客人面前扒了一个干净,又狠狠的打了老头肚子几记重拳,只把那老头打的口吐鲜血,跪地不起,打呼饶命。

客人摇摇头,那看笼人恼怒的朝着老头吐了一口唾沫,又一脚给踢回了笼子。

那老头抱着肚子,蜷缩在了一起,哀声不已。

“这是做什么?”

“商户买丁,这是看看身体够不够壮实。”

半晌,张幼初又道:“这人价格几何?”

面具女子声音平淡,道:“壮年十两,老幼八两,多买些,会给个饶头,胡地的多半会贵些。”

张幼初沉默了,他并非是不谙世事的少爷公子,也见惯了疾苦之事,却没想到一条鲜活的性命,竟然只值个几两银子。

走了一阵,路上虽有人盯着张幼初看,但张幼初没停下脚步,也就没人搭话。

估计这也是这里的规矩。

没多远,就到了一处牢笼,与其他铁索笼子不同,这笼子只是木头做的,倒扣在地上。

此处就这么一间卖小丫头的,毕竟小丫头要么卖到了窑子里,要么就是父母带到集市里送走,少有到这里买的。

再向前就仅仅剩下几间牢笼了,而那几间牢笼外多是有厚布盖着。

这间木头牢笼前,坐着一个抽旱烟的老婆子,满头银丝,膀大腰圆,眯着眼不理来人。

面具女子走上前去,跟牢笼前的婆子低声说了些什么,那婆子眼前一亮。

站起身来,抽了一口烟,沙哑的笑道:“客人相中些小丫头?”

张幼初没有立刻回话,看向笼子里。

六个小姑娘被蒙了脸面,堵住口舌,手脚被缚,扔在了地面之上。

看穿着还有一个是胡人。

“不知这些丫头,怎么卖?”

老婆子在烟袋里掏了些烟叶,不疾不徐道:“胡妞四两,别地的六两。”

张幼初叹了一口气,道:“可否摘了蒙脸布,看看模样?”

“哟,啧啧。”老婆子怪笑了一声,道:“你是买丫鬟还是挑婆媳啊?若是都让你们挑,剩下的婆婆我还卖不卖了?”

大约是笼子里的人听到了声音,忙发出唔唔之声,甚至有的已然声嘶。

老婆子一垂眼,在腰后掏出一根鞭子来。

“啪!”

鞭子打了一个鞭花,凌空作响。

笼子里的丫头,无人再敢出声,唯有一个,仍在地上卷着身子,低声哀叫。

老婆子哼了一声,鞭子透过笼子直接打了过去,不偏不倚的打在了那丫头身上。

一声哀鸣,仿佛滴血。

“就属你骨头硬是不是?”

说完,又欲举手扬鞭,却被张幼初托住手腕,笑道:“婆婆莫急,我就喜欢这骨头硬的。”

这声哀鸣,张幼有些熟悉。

“哦?客人有这兴趣。”老婆子缓缓抽回鞭子,怪笑了一下,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张幼初,道:“那你就买走,二十两,之后想怎么样,可就不管老婆子的事情了。”

张幼初愣了一下,这老婆子怎么坐地起价,于是道:“不是说好了六两,婆婆如此做生意?”

老婆子“呸”了一声,道:“这丫头是本地的,卖二十两婆婆我还嫌便宜了,不愿卖,你可知道这本地的货,处理不当要惹出多大麻烦吗?”

张幼初没有搭话,而是道:“若是将这六个丫头全买了,婆婆给个什么价?”

“六十两,你全带走。”

“三十两,婆婆这里声音我看也没那么好做。”

“嘿嘿,你可知这丫头都是些俊俏的货色,细皮嫩肉的,一天天走的可只多不少。”

“婆婆说的有理,便加上十两,四十两一分不少,我交婆婆一个朋友,日后还会再来。”

老婆子冷哼了一声,道:“那便如此了。”

说着,张幼初一掏怀里,才想起来走的匆忙,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于是道:“不知婆婆可收些紧俏的东西?”

老婆子一愣,道:“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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