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刘备转首对等的一脸不耐烦的张飞道:“差不多了,张飞你去给我拿一个麻布袋。”
“哦。”张飞应了一声,拿来了麻布袋,刘备连忙麻利的将肥皂往布袋里装,由于时间匆促,这些片状的肥皂还没有阴干好,还带点黏稠,不过刘备却管不得那么多了,将布袋子装满,并指了指锅中剩余的肥皂道:“张飞,你不妨用用,很好用的。”
说完,刘备便告辞离开了,回到家中,是王武给开的门,他看着刘备,一脸好奇地道:“你身后背的是什么啊?”
刘备却没理王武,他现在可有要事在身,是无有闲暇的时间来理会这些闲杂人等的。
来到书房中,寻到父亲刘弘,刘备先放下了麻布包,接着又寻来了几件脏衣服和一个木盆,将脏衣服泡在盛水的木盆里,一路端着回到了书房。
刘弘见刘备去而复返,还不成体统地端着一个木盆来到了书房,不由皱眉问道:“玄德,你这是干什么?”
刘备先解开麻布包从中掏出片状的肥皂,边搓洗衣服边道:“父亲,我近来从古书中摸索出一个方子,去污效果非凡,孩儿以为其中有大利,特来给父亲瞧一瞧。”
听了刘备之一番话,刘弘的脸顿时板了起来,张嘴就要将刘备一顿训斥,小小年纪不好好读书,一天尽弄些歪门邪道。
但话未出口,刘备就将搓洗好的衣服拿到了刘弘的面前,刘弘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只见在衣服之上,无数的灰黑色中,一抹雪白白得耀眼。
“这——”刘弘惊讶地一叫,上前抓住脏衣服的两边,仔细看起了这一抹雪白色,全然不顾水珠从衣服上落下敲打在地面的“滴答声”。
“这是为何?”刘弘偏头看向刘备,这衣服被搓洗过的那片地方简直就跟新的似的,刘弘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是滚滚而来的五铢钱啊,而父亲早亡自由艰难的刘弘很清楚五铢钱的可爱之处,。
“父亲,我也不知道其中原理,只是偶然发现此物的。”
“此物何名?”刘弘指着地上散乱的肥皂问道。
“孩儿命名它为‘肥皂’。”
“肥皂?好啊,好啊,”刘弘喜不胜收的连连叫好道,完全不顾自己的风度。
“对了。”刘弘似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问道:“此物可还有人其他人知道?”
“这——”刘备迟疑道:“因为材料难觅,孩儿是与同学张飞共同完成此物的。”
“在哪里?”
“在他家。”
“糊涂啊!”刘弘忍不住道,这个刚刚还无比顺眼的长子,此时怎么看都像看着一个蠢货,但转念一想起刘备的年龄,只好叹道:“罢了,罢了,玄德你且告诉我,你那叫张飞的同学家在何处?其父又是谁啊?”
刘备答道:“张飞家就在城西,屋后有一一个桃花园的就是了,张伯父应该是名扈。”
“张扈,原来是他。”刘弘忍不住道。
“父亲,你还认识啊?”刘备故作好奇地问道。
“哎!”刘弘叹了一声,道:“自是认识的,罢了,你莫要想太多,明日我去向师兄为你告一个假,县学你就先不去了,随我到张家拜访一下吧。”
“好了,玄德,你就先回屋吧,看会书,早点休息。”
……
刘备退去,回到房中,拿起《九章算术》看了起来,眼睛看在书简上,心却在天上飘荡着。
其实刘备一开始并没有让张飞参与到制造肥皂这件事里的打算,可是现实总是这么无奈,他跑遍了涿郡大大小小的商铺,却死活没找到制造肥皂的几种原料,就拿纯碱来说,由于馒头尚未发明,这东西现在就是个废物,根本找不到卖的。
于是,在久久娶不得进展的情况下,刘备只好让财大气粗的张飞帮忙了,这就不可避免的让张飞参与到了制造肥皂这件事中;至于给父亲刘弘说,刘备根本没有这个想法,他老人家是绝对不会支持自己的,说不定还会叱责自己一顿,落一个不务正业的“美名。”
这个时代的国情就是如此。
“其实我可以先……”刘备突发奇想到,但念头一转,就又摇了摇头,“现在想这个又有何益呢?早干嘛去了,但愿明日能皆大欢喜吧。”
人总是如此,往往一件事已成定居,却发现自己其实似乎有更好的选择,真是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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