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明是快亦或是慢,上一秒这人居高缓缓悠悠着伸手的画面仍逗留在脑际,此刻却直接跳转成了——
“宝贝已入他手!”
期间的过程,极似被偷懒的“因果”恶作剧那般悄笑着,了当地截断。
斑斓之光,化作千股,汇集成低沉的紫黑雷弧,筑起了超越空间的通道入口,八荒之宵小见状,急切且恣意地妄言阻扰、
“瞧啊,赫名威威的九州永恒五英豪,撞见了这么多犯了人皇忌讳的逃犯,也不管管?”
意欲破空而去的身子顿住,另一人顺势接话、
“日常道你是个没脑子的憨货,你还给我脸色,苏阎大人这可是着急着要去向他的主子摇尾讨赏,指不定就能得到些美滋滋的夸赞和大骨头棒子,哪还有闲工夫搭理我们这样吃多吃少都不顶用的鸡肋呢?”
“嘿嘿,倒也真是这个理儿,有着‘紫雷允上’这般炙亢的名号,何须借用我们来给他再添一把火?”
“依我看啊,苏阎大人这是顾忌那边水灵好看的狐女,怕要栽在了她们的手上,反倒大损他的声名,故而不愿在此多惹一身的骚。”
就像是刻意要说给某些人听似的,本该是密友之间的酒足饭余的谈料,却被戏耍挑衅的腔调喊得越来越响,使得一旁狐域之妖们持起了没心没肺的模样,娇俏地笑作一团,乍落了一地的灿烂。
她们来此,旨为夺走那传闻中身为人族、却能修习狐族之法的少年,不论他为何拥有这样的因缘,对她们而言,仅是次要,狐域之中,早已不是整块的铁板,以致于她们正迫切地寻求着一切的可能,令名为“希冀”的衰弱之花,再盛美妙。
而少年此刻所展露的姿态,以及那伴他身后咕噜着眼珠子、不知在蓄谋着什么的【狐】之妖精,更是坚定了她们的目的,因此她们倒也乐得瞅着这场面进展得利于她们。
毕竟要论正面相抗,即使将她们打包了一起上,也是敌不过这“永恒五英豪·紫雷允上”的,但要是有这机会让她们耍些小手段、
嘻嘻······
这么忖着,狐女们在巧笑打趣的同时,视线总在不经意间飘向苏阎。
那儿、居高临下的大人物面不改色,好似这一切的闲言杂语分毫搅乱不了他的心境,可不知为何,他却也不跨入他所构筑出的通道,任凭那黑黝黝的通道中不时跃出的紫雷摔落在他的脸庞。
狐女转眸。
“呃?!”
那儿、被扯着衣襟提在手中的少年绷着眉头,正瞪大着眸子、瞅着她们,那副干愣愣的神情,仿佛在说、
“真的有这么好笑么?”
“为什么像你们这样的小姐姐总是会莫名其妙地能笑上这么久啊?”
“简直就像是、”
“噤声!!!”
与方才一般无二的威赫,打断了狐女对墨迹瞧来视线的解读,收理好对奇怪少年思绪,于同伴一道役使妖法奇妙、迅速编织好层叠的软薄光纱。
下一瞬,汹涌的不可视之激荡鼓动而来,不远处的八荒狂徒聚集之处,惨烈的哼痛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狐女悄悄地松了口气,而后继续着事不关己那般、我行我素的嬉笑,再而瞥向刚刚所瞧那儿、
少年仍是呆呆愣愣的,莫名显得很是有趣讨喜,苏阎仍显露着堂堂的威势,正要拾步、
“等等!”
观望了小一会儿,揣度明白了个大概的陈倾铃忙乎乎地大声制止、
“本郡主要和墨迹一起去!”
苏阎当然地知晓陈倾铃的身份,因而也就不像是面对八荒众人那样理都不理,虽说持礼落地,与少女正视,但还是挂着那副面瘫似的不近人情、
“郡主并未受陛下所邀。”
意料之中的回复,早在苏阎说出这完整的话之前,陈倾铃就已低头看向了墨迹,没有发出声响,而是努力地将她那漂亮的小脸蛋挤成生动的暗号,可从墨迹迷糊的表情来看,这样的方式,显然并不怎么奏效。
于是,陈倾铃又尝试了一次······
“咳!咳!”
如此所换来的结果,是墨迹不变的呆愣、苏阎不满的干咳、
以及、
一支无形之暗箭。
“混账!!”
暗箭迅捷袭向挤眉弄眼着的少女,于九魂感知间,其上潜藏着的武道之威,在触及目标的那一瞬,便会将之躯体骨肉,全皆消弭为尘埃。
显然,出手之人极端地精于此,且又蓄势许久,如此的一击,令苏阎勃怒于眦的同时,亦被挑拨起了好胜之心。
顺势地松开墨迹,右手演武,接连跳出铭文,护佑着皇亲,左手势如奔雷,不偏不倚地一抓,猛一用力,暗箭破碎,气浪席卷,激荡得他那袍袖飒飒。
像是吹奏起了号角、
“这皇家的走狗果真会因那小丫头束手,大伙儿趁热并肩子上啊!‘机缘’得了宝贝,到手的可不仅仅是妖精妖法吶!”
能于八荒蚕食中苟活,魂魄根基或许不强,但某些方面的本事能耐,绝对不小。
况且,早在昨夜,狐女们就绕着固亲王府布下了妖族法阵,此时开启,轻烟歌咏缭绕不绝,扑朔了局势。
趁着苏阎忙于应付蚊咬般的烦扰,陈倾铃暗落落踱了过来,扯了扯墨迹的耳朵、
“笨蛋墨迹,赶紧开启那个铭文阵逃跑啊!”
“为什么?”
边疑惑着,墨迹掏出了用于启动万涯咫尺(阵)的存结点。
“当然是因为你冒充皇亲的事情被夙夜姐给发现了,你要是被抓住,不止是你,父王也会被牵连的。”
“可是我并没有冒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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