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刚过,亭瀚就赶着回了学校。文远的假期也要满了,本打算第二天就想告辞回去,可薛湘的脚被她昨日一番跑动又带累得肿了起来,不得不再留下将养一两日。
这两天可热闹的很,原溱趴在床上等着人来探望,辰淞和李姨娘那虽说是宾客盈门,但也盼着她们来,薛潇整天两边跑都要忙不过来了。薛湘因为脚伤,不能随意走动,因为想看辰淞,央着二奶奶放她们回去文康家住,惹得原溱好一阵埋怨。
薛潼要陪伴照顾李姨娘和辰淞,自然不能像之前一天几次地来看望原溱,原溱在床上躺着直喊无聊,遣丫鬟小菊一天几遍地去看薛潼她们在干什么。薛潼和薛湘都被他搞得不厌烦,薛潇就被理所应当地派过来陪他了。
薛潇看到桌子上放着几只草编的蜻蜓蚂蚱,虽然粗糙但胜在可爱,拿过来摆弄着说道:“这是你编的?”
原溱点了点头,说道:“我一个人太闷了,就叫小潼给我找了些草来,编成蚂蚱来玩…诶,小心!”
原溱话说道一般就急呼道,可为时已晚,薛潇一个不留神草蚂蚱的腿就被她扯了下来。
看着薛潇手里扯坏的草蚂蚱,原溱郁闷痛心地说道:“小潼给我找的草不好,编了好些就这一个好看,现在也被你扯坏了。”
薛潇听出他话里责怪意,有些不高兴,丢下东西说道:“我好心来陪你,碰坏你一只蚂蚱你就这样责怪,大不了我赔一只给你就是了!”
原溱本就胆子小,平日里又被薛潼欺负惯了,此时见薛潇生气,态度习惯性地就先软了下来,趴在床上嗫嚅道:“你凶什么呀,我又没说怪你。”
薛潇不跟他纠缠,四处找编东西的草。还好昨天薛潼找来的草还有剩,只是放了一天,边缘脱水已经有些脆了。薛潇拿过来说道:“怎么编你教我,我赔给你就是。”
原溱看着这些草,喏喏道:“这草不好编,我编了好些才得了一个的,你…”
薛潇不等他说完,打断道:“你只管教就是了,编不出来我由着你发落。”
原溱见薛潇执意要编,拗不过她,只好在床上直起身起来就着床边示范起来。可也不知今天是怎么的,这草总是编了一半就断了,两人摆弄了半天,还是半只都没做出来。
薛潇有些不耐烦了,扔下编了一半的东西,说道:“不编了不编了。这草不好。”
原溱顿了顿,放下手中的玩意,缓缓说道:“我早就说这草不好了,我昨天编了好些才得了一个的。”
薛潇摆摆手说道:“我愿赌服输,说罢要让我做什么。”
原溱好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瞪着眼睛问道:“你真的认输了?”
薛潇看着他的模样有些好笑说道:“我编不出来就是输了,有什么好问的?”
原溱挠了挠头,喏喏道:“不是啊,因为小潼每次和我打赌输了都要耍赖的,我就以为你也…”
薛潇伸手在原溱的圆脑壳上弹了一下,笑道:“小狗才耍赖呢,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快说吧,让我去做什么?”
原溱捂着头想了一会,想到了什么却有些不敢说,趴在床上仰起脑袋瞄着薛潇。
薛潇伸手又在他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催促道:“还没想好啊?快说!”
原溱缩着脑袋,用手揉着被弹疼的地方,脸上两条粗粗的眉毛也倒挂下来,有些不满道:“你怎么和九哥一样,手专爱往人脑袋上去。”
薛潇不理会他的抱怨,狡辩道:“我敲敲你个木脑壳,想好了没有,再不说,我可要走了。”
“想好了,想好了。”原溱接着说道:“二爷爷每天下午都要抽一回水烟袋,你要是能把二爷爷的烟袋拿过来,就算我输了。”
薛潇伸手又往原溱脑袋上糊去,嗔道:“好啊你个原溱,竟让我去捉弄二爷爷,看我替二爷爷教训你。”
原溱屁股伤着趴在床上,避无可避让薛潇很是弹了几下,一边喊着二爷爷,一边很是求饶。
薛潇放开他,说道:“你个木脑壳,在这等着吧,我一会就能把烟袋拿来。”说着出了门。
此时刚过了中午,薛二爷吃过饭,将丫鬟们都赶到了外面院子去,自己正在房里歇午。
整个内院静悄悄的。春来送暖,院子里那两株玉兰都已经开了,伸展的枝桠上挂满莹白色的花,沉甸甸地。偶尔被风吹过,花枝颤动,发出些轻微的响动。房檐上几点散落着的老苔,经了前两日的雨,也生出些了绿意来。
正房的房门大开着,阳光直洒进屋里的椅子上来,二爷爷就坐在椅子上,披着条毯子,闭着眼不知道是否已经睡着了。那杆薛潇和原溱打了赌的水烟袋就放在二爷爷手边的桌子上。
薛潇蹑手蹑脚地闪进屋来,影子挡住了二爷爷。薛二爷像是感觉到似得,身子忽然无意识地抖动了一下,肩头的毯子就落了一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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