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睿王,就是故意找茬。宫里人那么多随便派个人去接不就得了,就他最会得巧卖乖。”钟辛离打量梁高权走远了,才忿忿不平地起身,他先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转头发现慕玉尘一脸淡淡地笑意,似是听不介意的模样。

“我说,你不会真的要去趟碧月山庄吧?”

“天子之命,不得不从。”

想当初他母亲淑妃还未曾因毒害皇子的事情问罪冷宫的时候,慕玉尘还算有个圆满的家。虽然他的父皇身边妃嫔成群,但至少他对自己的母妃还残留了那么一丝温存和爱怜的,每每见面他会用极崇拜敬爱的口吻唤一声“父皇”。只是,如今的一声“天子”,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只在君臣,而父子之间的亲情尽已薄凉至此。

钟辛离自知他人前潇洒随性,可又有谁知他背后不为人知的凄苦?有母不得见,有父互不知,身为王爷却没有王爷该有的尊荣。钟辛离想到这儿,不禁叹了口气。

“好好的,钟二公子你叹什么气?”慕玉尘轻声笑问道。

钟辛离敛去情绪,转而换上一脸璀璨笑容,右臂搭上慕玉尘的肩膀,说:“回头,我和疏雨说让她通融,隔天咱们再去归燕阁,一醉方休。”

慕玉尘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摇头说道:“人家疏雨可是好姑娘,你可别辜负人家一片情深似海。”

“我和她只是知己,你少拿我打趣。还快走。”

两人相视而笑,快步往外走去。

这边卫琅嬛与白笙才逛完西阁,她出了西阁远远间前面不远处似有大片花林。前几日落雪,白雪积在树枝上,压完了枝丫。

“那是很么地方?”卫琅嬛抬手指向前方。

白笙温声回答道:“南轩。”

她回答完毕,便将自己的目光放的很远,眼神迷蒙。

南轩,着实是一个尘封许多旧事的匣子,你越是追寻,越是会迷失,她的秘密就好比她的外表般,让人为之神往的同时,却也是一味最致命的毒药。

可是,这些事情卫琅嬛哪里知道,她只说:“那我们就往那去看看吧。”

她抬脚往前走去,刚走了几步,却发现白笙一等人都定在原地。而白笙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南轩被封闭了,除了平日打扫,就连白笙也不得随意进出,而下这道旨意的正是当今皇帝慕帝慕长明。

好在,白笙正踌躇该如何劝说时一位婢女一路小跑过来,禀报道:“娘娘庄主,六王子和钟二公子刚到庄外,说是接了陛下的口谕,前来护宸妃娘娘回宫。”

“知道了。”白笙如释负重般展颜笑道:“看来今天是没法子了,娘娘下次来的时候,白笙再带您游玩南轩吧。”

“也罢。摆驾回宫吧。”卫琅嬛一人走在最前头,白笙等人跟在身后。

慕玉尘和钟辛离两人牵着马立在碧月山庄庄门外的一颗榕树下。一人白衣飘飘,一人蓝衫长衣。

钟辛离等得不耐烦,他百无聊赖地看看天,又看看地,用他上好的鞋摩擦地面的积雪。

慕玉尘站在他的旁边,手里握了把纸扇,他正仰头看碧月山庄的庄门。虽说他的府邸离碧月山庄距离不远,但像今天这样仔细地打量庄门的机会,以往还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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