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牛儿见她说得郑重,起身连称不敢。
“不麻烦,大郎,你且说吧。”
柳其华有些支吾。
“我暂时不能回去。可是家人尚未入土,不知能不能拜托刘三哥替我......安葬他们?”
刘牛儿松了口气,说道:“即使你不说,刘某受你柳家那么多恩惠也不会托辞。除了柳老爷和夫人,我都派人备了薄棺葬到了城外。”
“那我爹娘......为何?”
柳其华听出蹊跷,怎能不追问?
刘牛儿听了面色有异,小心地看她,一副欲语还休的别扭样子。
柳其华秀眉微蹙,星眸已有冷意。
“刘三哥何意?说是不说。”
刘牛儿知她误会了,连连摆手。
“不是你想的样子。你爹娘被人葬在院子里。”
“谁?”柳其华心念电转,似有答案,但不敢确定。
刘牛儿神色复杂,终于熬不过柳其华的逼视,重重地“嗨”了声,开口说道:“有块简陋的木碑上面有你的名字,还有......婿,黄固......”
“阿固,果然是他!”
柳其华心中百感交集。
“真的是啊?大郎什么时候定的亲?我怎么不知道?”刘牛儿惊呼。
柳其华微赧。
“现在知道也不迟。”
刘牛儿见她面有羞容,便知此事非假。一拍大腿,嘴里啧啧有声。
“哎呀,还是大郎眼力好!说起来你那夫婿好生厉害。葬了你爹娘之后,闯入金国钦使的行馆,杀得金狗血流成河。那个劳什子卫王受伤不轻,要不是他的近卫拼死效力,不等盖运聪那狗官相救,怕是已经去见阎王了!你说说,痛不痛快!可不可惜!”
“什么?”柳其华大惊。
想到那夜,阿固为了自己先是寻了扇子,接着替她安葬了爹娘,然后不顾安危为她报灭门之仇。他做了这么多,她却不能回报他什么。
柳其华心中感动,一时间泣泪交颐,不能自已。
“大郎,你莫哭啊。”刘牛儿慌了。
朱、钱二女间断听到几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见柳其华泪如雨下,不免对刘牛儿怒目而视。
朱惜惜心直口快,冲过来指着刘牛儿的鼻尖问。
“矮冬瓜,你对柳姐姐说了什么?干什么惹她伤心。”
“不是我。”刘牛儿辨解着。“哎呀,怎么和你说呢?真是说不清了。”
“快说!”钱小满在旁举着小拳头威胁。
刘牛儿抓抓耳朵,猛地反应过味来。
“不对呀,这和你俩有甚关系!去去去,两个小毛孩子凑什么热闹,一边玩去!”
“不行!你说不说!”朱惜惜也握起了拳头。
“你俩别闹了,刘三哥是好人。”柳其华出声制止。“我家里出了点事,全靠他仗义帮忙。”
朱惜惜哦了声,走过来轻轻抹去柳其华脸上的泪水。“好姐姐,那你别再哭了呀。”
柳其华被她贴心的举动,弄得心里暖暖的。“好,听你的。不过有件事要和你俩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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