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素素骑在马上,沿着河边缓慢而行。她努力维持着坐姿,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天知道,她的屁股已经磨得生疼!

“真是能耐了,居然为情自杀!你自己的颜面不要,爹娘的颜面,我的颜面也被你丢尽了!”大哥的话再一次在耳边响起。

河边杨柳依依,盛夏时节,微风吹过,在河面荡起一层层涟漪。她控制不住,又想起了赵祥生,那个温润如玉举世无双的优雅男子。

那个陪她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她原以为可以托付终生的男子。

最终,却为了仕途不辞而别,连信都不曾留下一封。

可她不至于为了他自杀!

不是没有思念成疾,不是没有碾转反侧夜不能寐……

可她为人子女,舍得放弃自己,也舍不得父母兄弟心疼自己一场,还要生生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绝望!

市井流言当真可怕,她失足落水被说成为情自杀,自己名声尽毁,家里也颜面无存。

幸亏父母疼爱她,不曾怪罪于她,带着合府上下瞒着她。若不是大哥刚从外地回来不明情况,她便一直被瞒下去了。

盛夏的下午,太阳依然毒辣,阳光投射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本该是良辰美景,她却觉得心烦意乱。

因为赵祥生吗?可为何心乱如麻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

今日她与大哥争吵,她气得带着丫头小翠骑马而出,实际何尝不是心里烦乱,借口出来散心?

如今她年芳十四,正值豆蔻年华,因着她本就生得俊美,又有些才气,在清苏城颇有一点盛名,虎视眈眈之人亦是不少。

母亲半年前在赵祥生走后便给她下了禁足令,不许她随意外出。她心情不好,每日里不是看书便是弹琴,真成了别人眼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整日在自己家里坐井观天,才不知这外界锋利如刀的流言蜚语早已四起。

一日在家憋得难受,便不顾母亲口头制定的禁足令,骑马跑了出去。来到以前与赵祥生时常去的河边,想起过往种种,乱了心神,不幸落水……

可她水性不错,自己又游到岸边,爬了上来。颇丢人地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回家……

没想到,却被想象力丰富的小民编排了这样的理由?

从那以后,父亲虽没有严格要求她不许出门,却专门差人定制了一柄锋利的小刀,配上雕工精美的刀套,让她随身携带。

原来她还不懂为何父母如此紧张,如今终于明白。

不过是怕半年前的意外事故而引发的流言伤害到她罢了。

大哥又是极疼她的,她这出来,想必定会来追。

可她从一开始因为心乱而快马加鞭,到后来消气了,自己回去觉得没面子,便慢悠悠地坐在马上逛,想着大哥总会来追自己的。

等了半天没等来大哥,王素素自我安慰,定是她走得太远,大哥找不到她了。

王素素如此这般哄了自己一番,便往回走,来到大哥以前常带她到的河边,坐在大柳树下继续等。

可她等啊等,等啊等,等到临近傍晚,依然没等来大哥,不由有些懊恼。

“小姐我们快回去吧,再不回去,我瞧着这日头,就要下山了。”小翠忍不住,再一次在一边小声嘀咕。

“咕——”王素素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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