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不是。代赭石咱们从小是常玩的,那颜色画朱砂痣很好。可是他们拿的却不是代赭石,我看着是红信石。”齐璋缓缓说道,可是好像也没说明白。

齐瑶却听明白了。

齐璋小时候常被父亲使唤着帮忙,对药材略通一二,再说,他那时常拿着父亲的代赭石淘气。也会偷偷给她们女孩子偷一点出来。

这么说来,是不会错的。

那代赭石形状跟红信石差不多,看起来都像红色的石晶。可是,药效却迥异。

代赭石平肝潜阳,重镇降逆,凉血止血。常用于头痛,眩晕,心悸,癫狂,可那红信石。。。。

红信石,就是“鹤顶红”。

若是弄混了,那红信石又无味,只要吃下一点点,很快就发作,没法子可解。

见妹妹不似以前那样,听也不听他的话,如今肯信他,齐璋心里便一阵舒畅。

“我对红信石虽然把不准,代赭石却是认得的。”

齐瑶微笑道,“哥哥这么说,那便一定不是代赭石。要是红信石,这可是救了纪家,他该谢你才对!”

真出了人命,纪家药材铺从此只怕要销声匿迹了。

“可不是!”齐璋连连点头。

那日,齐璋见纪大掌柜出来,冷笑道:“反正那不是代赭石,别的不认得,这个却是认得的。休想唬我。”

纪大掌柜亲自一查看,果然不是代赭石,而是色泽相近的红信石。

平日店里红信石存货不多,就因为那红信石入药是险着,没有很深功底的医者轻易也不肯用。

今日,也是纪家的伙计担心有孩子来店里玩儿的时候淘气,怕不小心拿到出事,就放到橱柜的顶部,想着一会儿忙完就存到后面的。

可是那学徒见代赭石不够数,又记起柜顶上放了几块红色石晶,便认做代赭石,取下来称了。哪里知道那是红信石。

阴差阳错,差点铸成大错!

纪大掌柜一身冷汗直流。

药材铺里,所有有毒性的药材售出和存放本来都是有记录的,是学徒不知才弄混了。可是这不是借口。

纪大掌柜立刻赔礼道歉,当即便命关了铺子,将当日所有药材收起,逐一查对。

那学徒虽不用担责任,却是入了楚越药商永不叙用的黑名单。。当日店内伙计全都打发去拣药材,那个管学徒的伙计给了些银子打发回家了。

齐璋知道,假药是纪大掌柜的死穴。

今日之事绝对不会是他本意。可是出了这样大事,纪大掌柜也该好好反省反省。

到了晚上,纪大掌柜来找他喝酒,闭口不提白日之事,只管喝闷酒。

齐璋看出他心里的烦躁,也不劝,陪他喝。

酒过三巡,纪大掌柜说了心里话,没脸了,准备关了铺子,退出这行。

齐璋对纪大掌柜有了敬意。

这药材是入口的东西,他这样小心还是难免出了错,更别提旁人。而且,只要他退出这一行,楚越只怕立时就会假药横行,不知会害多少人命。

“大掌柜,你居然有这样的想法!。。。。自私了!你是这药材行业的旗子,为了一个伙计的错,你就退出这一行,我可看不起你。

做人,要有担当,若是好人都怕事,爱惜自己的名节,那你退出后,那些假药贩子出来,可害的就不是一个两个了。我齐璋做不了大事,可这大节还是懂得的。你这分明是妇人心思,小弟看不起!你的血性去了哪里!”

齐璋越说越兴奋,到后来,把纪大掌柜骂得狗血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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