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李妈妈,宛宁觉得她应该到外面活动活动筋骨,再这样在屋里待下去怕是要发霉了。
只是她一个人去散步,未免无趣,便让小喜去将姬怜松给叫上。
小喜虽不明白自家小姐和四小姐关系何时这样亲近了,不过她一向听话,故而便很快去了。
宛宁临出行前将衣架子上刚刚洗好晾干的披帛给着上,然后到了后花园里的湖畔边。
四月的清风拂来,不冷不热,给人一种很是舒服的感觉。
也幸亏是四月呢,要不然她上辈子跌落湖中被人捞上来的时候,怕就不仅仅是感染风寒了。
身体的旧疾还未完全好,眼下又吹着风,宛宁不禁咳嗽了声,且愈发有不止之势,她将身上的披帛紧了紧。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她气势不禁然一震,姬怜松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姬怜松瞧着姬宛宁这瘦弱的背影,语气中夹杂着幸灾乐祸道:“按我说,七妹妹既然病着,就该好好养病,这样一声不吭的跑出来可不好。”
宛宁听罢唇角只带着淡淡的笑意,眸光瞥向姬怜松,“其他的倒是不怕,毕竟再严重的病,服了药也总归是好的,怕就怕四姐姐又那么一不小心,将妹妹给推到了湖里,上一次妹妹被人侥幸给及时救了上来,下一次却不一定呢。”
她清澈的眼底倒映着姬怜松略显慌乱的眸子,“原来四姐姐也是知道害怕的,呵......”
“你胡说什么,当日虽然我和你是在一块儿的,可是谁看到我推你了?再说若不是我在你落水之后及时将人给喊过来,你以为你如今还会站在这儿同我好生生的说话?”这样一想,原本还有些心虚的姬怜松却是什么都不怕了,甚至于挑衅般的看向姬宛宁。
“我说七妹妹,阖府的人都晓得你是不想进宫,将母亲的一番好心给白费,才跳了湖的,如今你倒是感到委屈,便想将脏水给泼到了我身上?也得看我许不许呢!”
竟是这样自信她拿姬怜松没有办法,宛宁的笑意更显玩味,“四姐姐的忘性真是大呢,不觉得我今日外里穿的这衣裳很眼熟吗?”
姬怜松这才注意到姬宛宁身上外里的披帛,赫赫然便是她的!
是她在前日推姬宛宁下水的时候不经意被姬宛宁扯下去的那一件,只是当时她太得意,哪里还记得这一件小小的事情,更不会想到姬宛宁会用这个来大作文章。
姬怜松上前一步,“你还给我!”
“原来这真是四姐姐的,可四姐姐的东西是怎么落在我手中呢,这真是一件值得好奇的事情。”宛宁笑意不改,尤其是在看到姬怜松愈发慌乱之际,唇角笑意更扩大了些,也更无辜了些,“可是妹妹的记性也不太好,忘记这衣裳怎么会在我那儿,不如四姐姐说给我听呢?”
“这......许是我哪一日落在你屋里了也不尽然。”姬怜松生怕姬宛宁会将事情的真相给捅出去,如今注意力都集中在姬宛宁的身上,更是没有注意到姬宛宁说这话时语气中的森然之感,甚至于以为姬宛宁是真的忘了呢。
可是怎么可能呢?
“四姐姐一直都嫌弃我屋里又偏又小,是从来都不耐烦去找我呢,如何又能将东西给落到我那里?”宛宁懵懂的笑着,不知觉间往后走了走,而姬怜松却也随着她的退后而退后。
闻言姬怜松咬了咬牙,殊不知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就在这儿呢,长公主向来对姬宛宁厌恶,在为新帝选后的事情上,却是毫不犹豫的推选了姬宛宁,甚至于连提她都没提,以往自己从来都没有放在眼中的一个人,突然有一天便入了所有人的眼,姬怜松不免嫉妒愤恨,于是才有了前日的事情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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