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爷想我了,不会晚上来?这大天白日的,能干什么啊?”
小桃红从娇莺楼后角门出来,瞧见是辆拉脚的马车停在外头,登时落下脸,回身冲龟公啐了一口,“你瞎眼了,什么人都往本姑娘跟前领,本姑娘就那么不值钱?”
没等龟公说话,车里人隔着车帘把一块金子递出来,“这些让你上来说句话够不够?”
黄澄澄的一块马蹄金在日头底下一闪,小桃红立刻换了笑脸。
“够!够!别说说话,您想干点什么都够了!”
一把将金子塞进怀里,也不用龟公扶,自已踩着凳子就钻进马车。
没想到车里从着的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寡妇,她一愣,马上又笑道:“这位嫂子找我,是想让我教您两手床上功夫啊,还是帮您勾搭男人?”
“呸!”杏枝气的满脸通红,强压着气从怀里掏出封信扔给她,“有人让我给你带封信。”
小桃红狐疑地拆开信,刚看了几眼脸色就开始发白。“这信是谁让你送的?”
杏枝摇头,“我拿银子送信,哪知道那么多!”
“那…这信上说的…是不是真的?”小桃红脸色由白转红,由红转白。语气诡异的很,即像兴奋,又像害怕。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杏枝照着锦熙嘱咐的说完,一把抢回信,顺手把小桃红推下车。
马车走了好远,小桃红还站在那儿发愣。
杏枝暗暗好奇,不知道锦熙在信里都写了啥,能把那个不知羞臊的粉头吓成这样。忍不住拿出信来端详,可惜字认识她,她不认识字。
马车走没影了,小桃红这才转身。瞧着她脸色白的不像人样,龟公好心问了句‘是不是不舒服’,却被小桃红啐了一口。她是不舒服,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哪哪儿都不舒服。任谁的阴私事儿被人扒出来当把柄,也舒服不了!
她就奇怪了,她养小白脸子的事儿,楼子里的老鸨子都没发现,那位姓杨的姑娘怎么就知道了?还说只要她听话办事,就给她赎身。她好歹也是娇莺楼的头牌…曾经的,上千两银子的身价,杨守正都掏不起,那女人算个屁?
冷笑一声,小桃红本想把这事儿当个屁放了。倒贴银子养小白脸,最多让老鸨子打一顿,犯不着为个没影的事儿,冒风险。可外一那女人说的都是真的呢,万一能替自已赎身呢?瞧准机会吹几句枕头风,也不算啥难事儿……
更何况,那丫头还说能治好自已的脏病。她身上的病虽然还没发出来,可她自已有数,早晚的事儿。一想到浑身上下烂的全是窟窿,小桃红就是一哆嗦。她坐在床沿寻思半天,把心一横,打发个信得过的婆子去找蒋春生。
这小白脸子花了她那么多银子,是该替她出点力了。
杏枝离开娇莺楼,又去府衙后街找了趟李师爷。回来后,沿路又买了几样锦熙爱吃的点心。走走停停,愣是没发现聂黑一直跟在她后头。
赵元侃眼眸微阖,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叩桌面。他有点看不懂那个女人的行事。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