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昭内学士很是无奈的瞧着文安公主,都是女子送男子木瓜的,那是以身相许的意思,她这徒弟倒是好,让人家男人送木瓜。    若昭笑了笑,缓缓说道:“桃夭,你可知道木瓜能够丰胸?”    桃夭看了一眼她自己的胸。    桃夭的胸算得上是胸、器了。    若昭抬起了手,“你跟一个男人要木瓜吃,你说为师该不该打死你?”    文安公主羞红了脸,默默的拿起了书卷,挡住了脸。    真是太……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会以为她是吃木瓜,才长成这么大的吧~    若昭笑着摇了摇头,她伸手挪开文安公主用来遮羞的一本《女诫》,“我的乖徒弟呀~你跟为师说说,你是瞧上哪个小侍卫了?”    “师傅,他不是一个小侍卫,他的父亲是翰林学士郑居业。”    “郑大人的公子?他唤作什么名字?”    “郑涵。”    -----------------------    若昭内学士负手而立,站在殿中。    “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祭祀也。”    ……    “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远哉!”    若昭听着文安公主背诵完了《女诫》的第一章,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背的都对了。”    文安公主晃了晃脑袋,开心的不能自已。    若昭内学士缓缓走到了文安公主的身边,她抬手拍了一下公主的肩膀,道了句,“果然,孔子说的很对。”    “师傅,孔子说什么了?”    “孔子说,要因材施教。”    文安公主歪头,疑惑问了句,“师傅,那我是什么材?”    “你啊~你就是那干柴~”    “干柴?”    “嗯,干柴碰了烈火,一点就着。果然,美、色的力量是巨大的。”    “师傅,你——”文安公主低下了头,一副埋头苦读书的模样。    “怎么了?我的乖徒弟?”    “师傅,你真不正经。”    若昭内学士笑了笑,“为师没有说过我很正经啊!”    “那你在我父皇面前很正经呀~难道,师傅,你都是在装模作样吗?”    若昭想了一想,“为师是个道貌岸然的人。”    “……”文安公主无语,她的这个师傅,实在是太不按套路出牌了。    又道:“我的徒弟几日前还只能蹦出十几个字的,几日不见,竟都能把卑弱一章背诵的一字都不差,桃夭,你真是让为师刮目相看啊!”    文安公主嘟着嘴,师傅实打实的是在嘲笑她。    实打……打……    文安公主瞧着若昭内学士,她可不可以打师傅。    “师傅,我可不可以打你。”    “可以。”若昭一脸‘慈祥’的瞧着她的乖徒弟,乖徒弟是一脸兴奋的模样,若昭内学士勾唇,挑眉言道:“不过,文安公主,你最好打重一些,打轻了,你担上了不尊师的罪名有些亏。”    文安公主额头贴着桌子,她磕了一下脑门。    文安公主实在是佩服的她五体投地。    ---------------------    仙来居    宋若昭手捧着书卷,坐在桌前。    “芊芊,对于皇上要派公主前往回纥和亲一事有什么看法?”    宋若昭并未言语,便将书卷放在了桌上,瞧了面前的宋若莘,开口问道:“皇上已经同意要公主和亲了?”    宋若莘点了点头,“同平章事李大人言说皇上要北联回纥,南联南诏,西联大食,共同抵御吐蕃,皇上答应了。”    “姐姐,那皇上打算让哪一位公主去和亲?”    “咸安公主和文安公主皆是破瓜之年,皇上有意从她们两个之中选择一位。”    “文安公主和咸安公主。”若昭凝了下眉,又问:“那皇上更属意哪位公主?”    “咸安公主柔弱,文安公主刚强,此去回纥,依我看,皇上怕是要选择文安公主了。”    -------------------    “为什么要本公主去回纥和亲,为什么?”文安公主捶胸顿足,像极了一只暴躁行走的皮猴子。    文安公主将一个酒盏摔到了地上,气道:“本公主年轻貌美,本公主才不要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嫁到回纥,嫁给那么一个糟老头子。”    文安公主抱起了桌上的花瓶,花瓶的碎片落了一地,菱角道了句,“枝芽,你过去将宋内学士过来。”    “好,我这就去。”    “本公主才不会嫁给那个糟老头子。”    枝芽出了宫殿,文安公主踢了一脚桌子,手拿起了桌上的酒器,作势要摔,若昭踏入了殿门,碎步小跑到了文安公主的面前,揽住了她,捧着公主手中的花瓶,道了句,“桃夭,你摔的都是银子呀,你瞧瞧掉了一地的银子,桃夭,你的心就不会痛的嘛~”    若昭一手捧着心,做出心痛的模样。    “师傅~”文安公主唤了声师傅,若昭瞧着她抱着的酒壶,缓缓说道:“我的乖徒儿~你抱着的这酒器可是短戏耍短流鼓腹双泥条系执壶,你若是瞧着你喜欢,便和花间酒一同送到为师的仙来居。”    若昭将花瓶抱在怀中,文安公主抱怨道:“师傅,我还不如这个什么泥酒壶吗?”    “师傅,你都不关心我了。”    若昭抚了抚酒壶,倒出了一盏酒,将酒壶放在了桌上。    若昭将酒喝了口,文安公主握住了若昭的手臂,道:“师傅,父皇要将我嫁给回纥的糟老头子了,师傅,你跟我说过,於潜县的老地主娶了二八年华的姑娘,那姑娘可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我可不想嫁给那个臭男人。”    若昭笑了笑,挑眉道:“桃夭,那你想嫁给那个臭男人呢?”    “我才——”    “才没有什么啊?”若昭笑了笑。    文安公主伸手抱住了若昭,若昭无奈的瞧着抱着她开始撒娇的小公主,“师傅,我要跟你读书,我不要嫁到那么远去。师傅,我舍不得你,我真的舍不得你。”    “小公主,你这哭嫁——哭的委实太早了。”    “师傅,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嘛!”    “桃夭,所谓婚嫁,应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皇让你远嫁,为师也没有办法呀~”    “师傅,师傅,师傅,我的书还未读完呢!”    --------------------    文安公主这两日,读书读的越来越认真了。    “安仁至美,每行,老妪以果投掷之,满车。”    文安公主手托着下巴,笑了笑,那个抱着冬瓜的男子,她有好几日都没有见到他了,父皇今日又叫了郑大人去宫殿内下棋了,他今日也会来的吧!    “桃夭。”若昭黑着脸,走到了桌子前,“桃夭,你又走神了。”    文安公主抬起了头,一脸疑惑的瞧着若昭,悠悠问了句,“师傅,那个安仁美成什么样子呢?”文安公主笑着,若是安仁在世,抱着瓜的模样,应该和她的郑涵一般吧!    “安仁美成什么样子,为师不甚晓得,但是,桃夭,你在打什么鬼主意呢?”    文安公主抿着唇笑了笑。    -----------------    “菱角,枝芽,你们走快点。”    菱角扛着一袋子水果,擦了擦汗,喘着气,问了句,“公主,这些水果,你能够吃完吗?”    枝芽附和道,“是呀~公主,以往每日摆放到殿中的柰子,你都没有吃一个,司膳宫女便端着水果,换了新了的。”    文安公主转头瞧了她们两个,又催促了句,“菱角,枝芽,你们走快点,要不然,以后,你们只能吃被虫子咬了的水果。”    枝芽听了这话,念道:“被虫子咬过的水果,才是无污染无公害的呢!”    菱角凑到了枝芽的身边,轻轻撞了一眼身边的枝芽,道:“枝芽,你笨呀,跟着公主,我们连发皱的水果都不吃,被虫子咬了的水果,你多少年没有见着了。”    枝芽疑惑,小声问道:“菱角,你的意思是?”    文安公主看着交头接耳的两个侍女,凝眉道:“菱角,枝芽,你们不好好的做,本公主若是远嫁,你们两个便没有人要了。”    -------------------    两个装满水果的包裹挂在了树枝上。    文安公主咬了一口柰子,坐在秋千上,轻晃。    她抬头望天,手中的柰子已经吃了一半,现在午时三刻。    午时三刻,是阳气最盛的时刻。    果然,阳气最足的男人来献身了。    “公主是在这里乘凉吗?”    文安公主浅笑着,和他打招呼,“郑涵,今天你怎么空着手来见我了呢?”    “郑涵给公主包的核桃,公主都吃完了?”    文安公主又咬了一口甜甜脆脆的青柰子,边嚼着,边说道:“就那么点核桃仁,还不够本公主塞牙缝的呢!”    “那公主的牙缝是够大的。”    文安公主将吃了一半的柰子咬在嘴中,从包裹中掏出了两个青柰子,一手拿了一个,向郑涵所在的地方砸去。    郑涵潇洒转了两个身,将两个青柰子收入了囊中。    “不错呀~你的伸手倒是满灵活的~”    文安公主浅笑着,将装了水果的包裹抱在怀中。她伸手从包裹中拿出了四个水果,一颗又一颗,一颗连着一颗,将水果向他砸去。    天上没有掉馅饼,掉的是青柰子。    枝芽和菱角躲在假山后面偷笑,原来,公主叫她们搬来水果,是要砸男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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