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海九州图未在剧情中出现过,廖蓝蓝也不知该怎么破阵,但这图内的世界倒是大,短短的飞了一阵,便已甩开了身后的人。 两人站在剑上向下望去,下头有山有水,山静水动,鸟鸣树幽,若不是早知道自己入了阵,绝分不出此处是幻化而成的。 两人看了一会,没有丝毫头绪。 等到一天过去了,还没找到阵眼,叶针越来越暴躁。 他急红了眼,说道:“这阵法甚是精妙,恐怕是羽化的大能留下的,难破的很。” 他自己知道自己状态不对,如此心绪不宁,修真之人因此被困百年的不是没有。 到了此时,廖蓝蓝反倒淡定了。 她道:“破阵可不是只有一种法子。” “毁了它也不只是有一种法子。” 这阵法是让人来修心的,廖蓝蓝可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时间。 阵法千变万化,再怎么出奇也是有载体的,找不到阵眼,就直接毁了阵法便是。 叶针不是什么笨人,自是一点就透。 虽说阵法大成可让人对面不相逢,可转瞬间移山倒海,可那都是幻化罢了。那他们就不看不管不听,就一心一意的冲着法阵去,抹了阵盘上的笔法,那阵自然就破了。 阵法能画在哪?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了答案 地上! 这倒不是怎么秘密,历来的能守护一方的大阵,都是以地势为依的。 那由谁去破阵? 两人也不用商量,自然是廖蓝蓝。 廖蓝蓝是比不上叶针的,但比起破阵,更需要有人在此护持,破阵即是毁人机缘,一旦法阵动荡了,那些在法阵里的人便会赶来,这就需要人来挡住他们。 廖蓝蓝修为不够,只能由叶针来。 虽然廖蓝蓝的能力不足以去破阵,但五味子树可以,生于斯长于斯,五味子树绝不会在土地上吃亏。 廖蓝蓝跳下了海,往下游去,等到处了底,她便化回了树身。 她使劲往下札根,周围的水流被她带的翻滚了起来,廖蓝蓝把枝条蜷了起来,紧贴在底部来抵御水的波动。 她的根破开海底泥沙,向下深入,穿过层层沙砾,穿过了不知名的骸骨,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个法子可能不行,这个念头不受控制的冒出头来,但廖蓝蓝却不能擅自放弃,这是所有的希望了,要是这法子不成,那就得靠那琢磨不清的机缘压阵,他们耽误不起。 廖蓝蓝想到平日里傻乎乎的小柏树,一时又鼓起来力气。 她控着根再次往下深入,不再管能有多远,把全身都扎进去。 有变化了,地底的土壤参杂着丝丝缕缕的灵气,越往下越密集,慢慢的灵气凝成了水珠,又变得成一股细流,找到了! 那灵气凝成的水流慢慢汇聚,又慢慢分开。果然是精妙,这四海九州图恐怕是耗干了一条灵脉绘制而成,竟是以灵气画阵。已是液态的灵气换换流淌,正是沿着法阵的路线。 这倒是好办了,只要截断一处灵气便让这法阵动荡。 廖蓝蓝找了一处细细小小的,将根伸到里头中,开始吸收。 精纯! 那灵气穿过四肢百骸,传到处处枝桠上,廖蓝蓝顿时觉得头脑明澈。 怪不得大宗门争抢灵脉时总是不计代价,实在是得益太大。 果真是好东西。 可慢慢的,廖蓝蓝就开始承受不起了,灵气充盈着她的脉络,火烧火燎一般。 快炸了! 廖蓝蓝的经络挣的生疼。 这样下去不行,阵法没堵住的人就要撑爆了。 廖蓝蓝引导着灵气分布到全身的脉络,最细小之处也照顾到了,还是盛不下,她一点点压缩体内的灵气,压缩,再压缩。 廖蓝蓝虽然不懂修炼的法门,但二十年的填鸭教育可没忘,容积不够,增加密度呗,挤压了灵气可不就能保住她的经脉嘛。 存在即是合理,怎么不得拼一把。 不知怎么弄得,廖蓝蓝体内的灵气流动的越来越快,慢慢的她丹田内凝成了一个圆球,一丝又一丝的灵气从经脉中脱离出来,又慢慢的旋进球里。 廖蓝蓝全身的肿痛慢慢缓了下来。 等到静下心细看,那处灵气已经断了。 她又调头往上钻去,还没到水面就感觉到了波动,法阵破了!廖蓝蓝不禁一喜,又麻溜的往上游去。 刚一露面,就有一火球朝她飞来,廖蓝蓝躲闪不及,被打了个正着。 廖蓝蓝浑身疼,好多叶子都卷了边。 她还没失去理智,立马又钻回水里。 可这凡水怎么能跟那以灵气凝成的火相比,纵使廖蓝蓝反应够快,也被烧的不轻。 真是日了狗,先是被从里头烧了遍,又被人从外头给点着了。 廖蓝蓝扑灭了火,发现化形草投注在自己身上灵气已经彻底没了。 廖蓝蓝: ……真会赶时候 上头还打的难分难舍,看的出叶针已是落了下风。 廖蓝蓝:那我还出去吗? 叶针确是落了下风,他虽是结丹的修为,却比不上对方的资源雄厚,法器是层出不穷,对方人数又多,他勉强才给拦了下来。 他也不是没有赢面。 法阵震荡后,外头的世界若隐若现,只要跑出去便是天高任鸟飞,这些人决计追不上的。 可就差了一个廖蓝蓝。 叶针左等右等就是等不着她出来,一面打斗,一面担心她出事,眼睛一直没离开水面。 所以等她一冒头,叶针就发现了,可对方人数太多,真是无力再帮她拦了那火球。 见她又潜了下去,叶针打退拦着他的几人,也跟着一头扎进了水。 水中的叶针和廖蓝蓝是大眼对小眼,显现在叶针面前的就是块黑乎乎的木头,手掌大小,丁点叶子也没剩。 没死真是命大! 没时间说话了,叶针一把捞起廖蓝蓝,塞到怀里,转身就跑。 一时间水花翻腾,激起浪涛冲天。 众人纷纷掩面后退。 叶针:宗门弟子就是这点不行,遇事总在乎什么脸面,这要是在森林里早就被抽死了。 但在此时倒底是对他有利。叶针未敢有丝毫停留。 直到冲出那九州四海图,也没人追过来。 不是没人追上来,孔清佳几人是没打算跟他计较,宗门弟子不是没有眼力劲。 叶针的修为他们猜的出,要是把他逼入绝境,自己也讨不了好,不如放过。 冤有头债有主,他们更恨的是廖蓝蓝。见到叶针自己跑了,众人反倒松了口气。 孔清佳一剑刺入水中,周边的海水激荡起来,灵气卷成的波动一圈一圈的往外传去。 九州图毁的厉害,那练心的阵法更是停滞了下来,既然如此,定要她付出代价。 孔清佳不喜欢廖蓝蓝,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是如此。 那种感觉,就是又一个孟高兴。 果然,纵使他们四处搜查,也没把她找出来。 孔清佳越发忌惮。 廖蓝蓝在哪呢?叶针跑出去老远才有功夫细细端详。 巴掌长的一块黑木,处处有火烧的痕迹,却传来强烈的灵气波动。不像是个活物,更像是块炼器的材料了。 叶针道:“你倒是好运气,烧成这样也未断了生机。” 廖蓝蓝:“你别用这个语气说话,跟我要死了一样,我就是看上去严重了点,其实也得了不少好处呢。” 叶针用手来回倒腾着看:“怎么也得将养两年。” 廖蓝蓝: …… “你特么别摸我!” 叶针找了户人家,买了个碗出来,打算把廖蓝蓝栽起来。 他下手倒是轻,浇水,培土,全都一丝不苟。 刚过完了流程,他停了停,又把前头留下的沉沙泥给撒了进去。 廖蓝蓝刚被栽起来就感觉一阵舒爽,果然,不管到了何处,土壤都是他们的蕴养。 煽情一点,那就是母亲的怀抱,它包容,爱怜,正在慢慢抚平她的伤痛。 一个字,棒! 廖蓝蓝正享受着呢,一转头就瞥见了叶针的动作。 “我试过,吸收不了。”她提醒道。 叶针:“现在可不一定,你这跟回炉重造有什么区别。”说着就将一捧水从她头上浇下。 爽!廖蓝蓝欢欣的抬起头,抖搂着仅剩的干。 反正你高兴就好。 等叶针把一切处理好了,两人一时又安静了下来。 他们这么急着出来时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小柏树,可现在廖蓝蓝伤到得重新生根发芽了,是决计不能杠上那和尚的。 要是只留下叶针,那简直就是去送分的。 两人心里都清楚,可还得往前走。 有些事不能犹豫,越犹豫越觉得不行,要是不计后果的做了,反而会发现没那么糟。 廖蓝蓝就是如此,真的上了路,她反倒放开了,还给叶针出主意。 “你不如也拜他为师,那咱们不就又在一起了吗?” “你怎么不去?” “我现在是盆栽啊。” “……”你有理。 就这么拌着嘴,两人也不再担心了,这还没追上人呢,到时候再说吧。 一静下心来,运气也跟着来了。 他们遇到熟人了。 正是在他们前头出去浪漫的柳曲和黄小仙。 四人一见面,都是相对无言。 它乡相遇故知都干些什么,不就是先回忆往昔,再炫耀当今嘛。 连同学聚会都是这样呢,想当年我多惨多惨,可我熬过来了,现在我奔驰宝马随便挑。没的说我现在混不下去的吧。 可他们四个,都不用吹,看衣裳就知道。 那是一个比一个惨,谁也没能混出个人样来。 要是老榕树见到了,不知会有个什么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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