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左右为难

徐有志为了他的婚姻，内心十分苦闷，家中要给他物色对象的目的，是要他回到父母的身边。养儿防老，积谷防饥，这是中国几千年来的传统规矩，特别是在贫困的山区，人们更是如此。　　最初，为了孝顺生他养他的父母，他也愿意回到家乡去。在那里，有他儿时起，这十分熟悉的生活环境；有他儿时的众多伴侣，亲朋好友。　　特别是他初中最要好的一位同学，现已在公社当了副书记，并认为他在外见多识广，一直希望他能回到家乡工作，共同改变家乡的面貌。　　徐虽然没有“朝里有人好做官”的思想，但也会想到，一旦成家就能与妻朝夕相处；有了小孩，更能得到双方家人的照顾。　　但当他想到医院，是一个有许多学习机会的好地方，又舍不得失去学习的良机。而在医院成家，住房就是最大的问题。　　不论和低年医生，或护士，或工人结婚，何年何月才能分到房，是谁也说不准的事。两人的工资加起来不足百元，一旦有了小孩，又要上班，又要带小孩，生活就十分艰辛。　　当前他唯一接触较多，最看得起的女性，是林凤英，在学习上处处都能得到她的帮助，是良师。从她送他两个熟鸡蛋，并说：“你快回去洗洗，换件干衣服，以免受凉生病”起，他就觉得她对自己特别关心。　　在以后多次的接触中，虽然林从无眉目传情，相约黄昏后的事，但却越来越有理想相同，情投意合的感觉，对她始终有尊敬、亲切、爱的感觉。　　徐有强烈的自卑感：小小一个以工代干的初中生，怎么也配不上，读了五年医学的大学生，现在的住院医生，工资也比自己高十多元。　　在这家医院里，还没有听说过，医生下嫁给小干部的事，她会开这样的先河吗？　　他始终鼓不起勇气，向林表露真心，又极不愿意就此罢手。人在两难之中，苦闷的心情是可想而知的，而机会、时光就悄无声息地，在白白流失。正如人们常说：“二心不定，输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