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不怕，咱们是真心相爱的，哪怕咱们在一起一天，我也不会后悔。”　　　　这话说的好感人，这嘎巴溜丢脆的性格，自己是又一次尝到了甜头。　　　　“再说，早结婚我怕影响你将来返城，我不想做你的拖累。”　　　　这话说的令人感动，好无私，好伟大，陈百川的心被幸福填满。　　　　“还是结婚吧，我回不回城无所谓，是金子在哪都会发光。何况将来城乡差别将会越来越小。”　　　　心里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　　　　‘你王雨燕在我心里就是一块玉，一个宝，就想紧紧的攥在手里，就怕一撒手就失去了。’　　　　“你今年21岁，我今年19岁，不够结婚年龄，明年吧，明年只要你不变心，不管你回不回城，我都嫁给你。”　　　　雨燕说的很中肯，不是她不想嫁给他，而是年令不允许。　　　　“好！听你的！”这爽快的性格就是好，一拍即合，击掌为盟。　　　　“唉，不对呀，那朱青山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这两人光顾了恩爱了，把两人约会的借口，就是朱青山的事忘到了脑后，才想讨论起这个话题。　　　　陈百川先是把头天晚上两人分手后，所发生的事情避重就轻的说了一遍。　　　　主要是避开了自己遇险的程度，倒是详述了朱青山的诡辩，受伤，装晕，以及他半夜出汗去厕所，今天早上发现了受风，变猪头，发高烧。　　　　说的王雨燕捂着肚子乐，感觉倒是挺解恨的。　　　　不过又忽然想起来，这朱青山为什么对陈百川那么恨之入骨，他的恨从哪来？这件事过去以后会不会旧态复萌，还要设计害百川呢。　　　　王雨燕的性格还真是可爱，刚才还高兴得捂着肚子乐，这又担心起陈百川的安危来，抓着百川的手，双眉紧皱，忧心忡忡，倒是一副真性情。　　　　其实陈百川很清楚，朱青山的纠结，是因为他和陈百川爱上了同一个女人，丁美玲。　　　　从长相来看，陈百川长的是国字脸，小麦肤色，大眼睛，高鼻梁，紧抿着的唇，显示出他的刚毅，霸道，超过一米八的大个，宽肩细腰，外加那目空一切，桀骜不驯的洒脱，踪合起来就是一个帅；　　　　朱青山呢，小白脸，斜眉入鬓，眼梢上调，他的狡猾也就体现在这狐狸眼上，身材也是趋向于女性化，肩窄腰细，再加上那一张能说会道的巧嘴，倒是有一幅翩翩公子的形象。　　　　论长相，丁美玲是小资出身，自然倾向于小白脸朱青山，可考虑到陈百川在这曙光大队和知青办，有一定的名望和人脉，只要有一个指标，那也是非他莫属。　　　　权衡利弊，丁美玲迟迟拿不定主意，这一点朱青山也很清楚。　　　　朱青山久追不到丁美玲，知道她是摇摆不定，又自愧不如陈百川的人脉和名望，就动了心计，估计冰窟窿打渔的点子就是由此产生。　　　　之后一次次的被打脸，丁美玲对他的害怕与逃避，社员对他的鄙夷与嫌弃，刺激的他对陈百川恨上加恨，也是他阴暗的心理使然，让他生活在阴谋设计中，拔不出来了。　　　　知道他不会善罢甘休，也知道他不撞南墙不回头，但知道却不能对雨燕直说，他不想让她整天生活在担心害怕中。　　　　自己心里有数，对付这种人，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堰，不能手软。　　　　心里想着朱青山，低头沉思，半天没有反应，这王雨燕也没急着催问他，倒是难得有这样的好机会，细细的欣赏心上人的那份养眼，那份帅气，还有他那睿智，聪明与多情。　　　　感谢老天爷，造就了这样一位完美无缺的男人来，偏偏他又成为自己的恋人，自己这是该有多幸运啊。　　　　越看越爱，越看越动心，感觉陈百川犹如一块巨大的吸铁石，吸引着自己情不自禁，慢慢凑上前去，双手抚上了陈百川的腰，埋入百川的怀抱，安慰他道：　　　　“不要紧，你有我，咱们两个人，就不信还能再吃他的亏吗？”　　　　这句话说的陈百川心里热乎乎的，笑言道：　　　　“你不要卷进来，小小的朱青□□何不了我，你只要爱我就够了。”　　　　雨燕仰着个小脸，满眼的爱意，色迷迷的盯着陈百川的红唇，狠狠的亲上一口，勾起了百川的激情，如蛇探路，攻城略地，进入白热化之际，又急流勇退，闪开了身子，吧嗒吧嗒嘴，品味着那份甜蜜蜜。　　　　“走吧，时间不早了。”　　　　“人家不想离开你，怎么办？”铁姑娘也有柔情的一面。　　　　“来日方长，乖，回去吧。”对着嘟起来的小嘴，亲上一口。　　　　“那好吧。”恋恋不舍无奈道。　　　　冬日的白天很短，看着家家烟筒冒出一缕缕白烟，担心雨燕的父亲找不到女儿，牵起雨燕的小手，向着下山的路走回去。　　　　再说朱青山，受风昏迷，打了一针点滴后，上午就清醒过来，下地去了一趟厕所，找了剩饭吃了。才想起照照镜子，也对自己这副尊容吓到了。　　　　从窗户看到外边陈百川提前回来，又钻进被窝，故伎重演。　　　　陈百川没理他，躺在炕头，倚着自己的行李闭目休息。　　　　王涛回来，继续履行自己的值班厨师工作，其他人一如既往，各自休息等待。　　　　张建设先到朱青山那看了一眼，没动静。　　　　回头看看陈百川，对朱青山不理不睬，不屑一顾，便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躺在了旁边，闭目养神。　　　　休息的差不多，起来洗手吃饭，吃饱喝得，有了力气，纷纷回到打谷场，完成上午未完成的工作。　　　　陈百川去赴他的约会，咬牙切齿的朱青山，又缓了阳，还是看着这张猪头脸运气，这哑巴亏吃的憋屈，想着明天星期六，要拿这张脸做做文章。　　　　不相信这是受风，据他所了解的受风，都是眼斜嘴歪那种，这脸肿成了猪头，这不是中毒的征兆吗？也可以说这是被扁的结果呀，毕竟半夜三更自己一个人出去上厕所，被害被打都是可能的，无人见证。　　　　反正是人嘴两扇皮，咋说咋有理。不把你陈百川打倒，搞臭，我就不姓朱。　　　　都说是计划没有变化快，这星期六的例行村会没开成，四队的青年点，出了一件轰动整个曙光大队的新奇事件，打乱了朱青山的预谋。　　　　当晚，陈百川送王雨燕到家门口，不管雨燕怎么相邀，他也没有迈进王家的大门。　　　　人都是有自尊的，就算确定了关系，也不能就把自己不当外人，天天去端人家的饭碗，要被人家瞧不起的。　　　　回到青年点，上工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张建设的铺位挨着朱青山，干了一天的活，也是累了，刚要躺一会，旁边的朱青山说话了：　　　　“回来了。”　　　　吓了张建设一跳：　　　　“你TM活过来了？”　　　　“半死不活，就是有口气在罢了。”有气无力的回道。　　　　“靠，受点风而已，至于吗？”这张建设说话，想来是不留情面。　　　　王涛进来，看向朱青山：　　　　“饿的吧，起来吃点饭，就有力气了。”　　　　倒是听话的起来了，还是提不起精神的样子，可是苞米馇子吃了一大碗。　　　　没有多言，又躺回被窝，睡下了。　　　　头天晚上叫朱青山闹的，谁都没睡好。　　　　看看朱青山也醒过来，饭也没少吃。【再装连饭都吃不上，中午就没有剩饭给他吃，饿的肚子咕咕叫，还不是自己坑自己吗？】。　　　　大家都把心放在了肚子里，早早的睡下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没到六点钟，四队的连亚琴，崔丽，早早地来到五队，找点长陈百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