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原本韩蕾觉得，这世的父兄已经够好看的了，没想到这个小男孩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感觉比爹爹和兄长更吸引人有木有！　　　　“哇！小表妹长得真好看！”朱晟也看呆了眼，看着韩蕾，他早就把不能去掏鸟窝的不愉快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好像还从来没有见过像小表妹这样好看的娃娃，虽然自家没有弟弟妹妹，但是他见过别人家的小娃娃呀，像妹妹这么漂亮的娃娃，也只有轩表弟能媲美了。　　　　陆明轩也是眼睛一亮，如星星般璀璨，他眼睛看着韩蕾，却是礼貌的对李氏说：“嬷嬷，我能抱抱五妹妹吗？” 　　　　“世子，五姑娘还太小……”李氏犹豫着。　　　　“嬷嬷放心，我从小练武的，有的是力气，不会摔到五妹妹的。”陆明轩抬头，似乎看出了李氏的顾虑，诚恳的保证道。　　　　李氏见陆明轩坚持，便也只得应了，眼前的小世子虽然人小，但是那种气定神闲的气势就让她拒绝不了。　　　　定远侯是战场里杀出来的悍将，一身戾气，在外人面前一向是气势十足。而陆明轩从小跟着父亲，耳濡目染，虽然身上没有定远侯的那种戾气，不过神情动作却和定远侯如出一辙，也颇能唬住人的，李氏不过是一个内宅奴婢，自然就被陆明轩那一身气势给压住了。　　　　李氏看着小世子轻轻的抱起五姑娘，她紧紧跟在小世子旁边，教给他如何抱着小婴儿，另外还打算万一抱不住了她也能及时接过来。　　　　陆明轩眼睛亮亮的，小心翼翼的抱起韩蕾，虽然是他人不大，但是也确实十分有力气。　　　　他觉得这个软软糯糯的妹妹，真是太合他的心意了，一时想起母亲身体不好，所以只生了他一个，觉得颇为遗憾。如果他有一个妹妹，那恐怕就是五妹妹这个样子了，而且五妹妹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好似也很喜欢他的样子，这让他心里很是受用。　　　　韩蕾看着陆明轩，根本移不开眼。　　　　她觉得穿这一趟真是值得，被这么一个小正太抱进怀里，简直不要太幸福啊！　　　　“表弟，给我，给我，我也抱抱。”朱晟在一旁急的跳脚，他也想抱抱这个漂亮的小表妹。　　　　陆明轩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他，只是将韩蕾抱紧了些。　　　　忽然，他感觉胸前一股热流而下……好像，是五妹妹尿了。　　　　等韩蕾感觉到的时候，已经尿了陆明轩一身了。　　　　她傻了眼，紧接着就大哭起来。天呀地呀，她居然……她居然尿在小正太身上了，真是没有最囧只有更囧啊！捂脸……这副身体，实在是太不受控制了。　　　　李氏急忙抱回韩蕾放在塌上，自己跪下给陆明轩赔礼：“小世子恕罪！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小世子不要……”　　　　“无事，嬷嬷起来吧，五妹妹还小不懂事，我不碍事的。”陆明轩打断李氏，“嬷嬷快去给五妹妹换尿布吧，不然妹妹会不舒服的。”　　　　另一边连翘已经吩咐玉清院的小丫头去寻一身衣服拿来换。　　　　李氏抱着韩蕾走到床边，打算给她换尿布，迎香忙递过来已经烘的温热的尿布。　　　　韩蕾急眼了，不行啊！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呢，怎么就这么给她换尿布呢？虽然她还小，但是内在的灵魂不小啊！　　　　不过尽管韩蕾哭声震天，挥胳膊踢腿的，也没有阻止得了奶娘换尿布的动作，真是丢人丢大发了！　　　　她躺在床上却没有发现，在李氏给她换尿布的时候，陆明轩趁人不注意挡在床前，正好挡住其他人的眼光。　　　　有迎香的帮忙，李氏动作也比较利索，很快的就换了干净暖和的尿布，又重新把韩蕾包裹了起来抱回矮塌上，一切弄好了，韩蕾才停止了哭。　　　　没多久，陆氏身边的丫环明月拿着备好的衣服过来，要带着陆明轩去换衣服。　　　　朱晟趴在矮榻旁边看着粉雕玉琢的小妹妹，舍不得离开，还想留在这里陪小表妹玩。　　　　陆明轩回头唤他：“表哥，我突然想去后院抓鸟了，你要不要去？”　　　　抓鸟？朱晟眼睛一亮，迅速爬起来：“去去去！咱们这就走。”　　　　说完风风火火的跟在陆明轩后面出了房间。　　　　看着陆明轩的背影，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不是舅舅说长大了不能再掏鸟窝了吗？　　　　朱晟挠挠头，表示非常疑惑。管它呢，还是掏鸟窝好玩，先去了再说！　　　　屋内的韩蕾表示看不懂，嗯，还是先睡觉吧。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下半晌客人陆续告辞离开，就是朱晟颇有些遗憾，因为当他费尽力气爬到树上才发现，已经鸟去巢空了。　　　　转眼过了腊八，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作为当家主母的朱氏也更加忙碌了起来。　　　　老夫人赵氏和大爷韩毅文一家都在蜀州回不来，尽管府里只有他们二房，人口不时很多，但是事情也是不老少。　　　　不过这也都是朱氏做惯了的，倒也没有多么劳累，还有成嬷嬷帮衬着，只管按着往年的旧例办就是了。　　　　临近年根底下的时候，从蜀州送来的年节礼才到京都，今年跟随着过来的还有大嫂姜氏身边的余嬷嬷，朱氏亲自见了她。　　　　“今年怎么这么迟才到京都？可是有什么事耽搁了？”　　　　余嬷嬷坐在二夫人吩咐人搬来的锦杌上，恭谨的答道：“回二夫人，今年启程跟往年没什么区别，不过经过豫州和冀州的时候，遇到大风雪，咱们不敢顶着风雪赶路，走走停停的，这才耽搁了半个月。”　　　　朱氏：“难怪，遇到这种特殊情况是该停下来，不要急着赶路，安全要紧。你是大嫂身边的老人了，大嫂让你跟着我也放心。老夫人和兄嫂可都安好？”　　　　“劳二夫人记挂，一切都好。老奴这次来还有一件喜事告诉二夫人，大夫人有喜了！”　　　　“那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朱氏也颇为姜氏高兴。　　　　韩毅文夫妇膝下现有一子一女，如今姜氏这又有了身孕，无论生男生女都是锦上添花的事情了。　　　　又说了一会话，朱氏就让余嬷嬷下去歇着了，并吩咐了两个小丫头伺候着，让她安心住下，待过了年官道好走了再上路。　　　　当年朱氏嫁入韩家不满一年，韩家大爷韩毅文就带着母亲和妻子外放了，所以朱氏和婆婆大嫂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但是她还记得婆婆很讲规矩，大嫂姜氏是一个温柔安分的女子。　　　　韩毅文是泰康五年的进士，又考了庶吉士任职于翰林院，娶了户部主事姜丙正家的嫡女为妻，待韩毅章考取功名后就申请了外放，现在在蜀州的冒县任知县，已经连任两届了，颇有才干。　　　　韩家老夫人是一个很能干的妇人，独自一人把两个儿子拉扯大，她老人家觉得父母就应该跟着长子，所以当年无论朱氏如何挽留，她还是随着韩毅文一起外放了。　　　　今年的年节礼是朱氏早早就准备好了，过了冬月就安排人送去了蜀州。两地隔得远不能在婆婆身边尽孝，这该有的礼数是不能马虎的。　　　　转眼就到了新年，韩蕾也有两个月大了，醒着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时不时的还能拼劲力气发出一点声响，真是有趣的紧。　　　　初二那天，韩毅章和朱氏带着韩渝、韩菲和韩蕾回了平国公府。　　　　平国公府如今的国公正是朱氏的父亲朱显，平国公的爵位自祖上传到现在已经是第三代了。　　　　前任老国公宠妾灭妻，朱显幼时在他老爹宠妾手里没少吃亏，他觉得定远侯府的老祖宗真有远见，把后代子孙不得纳妾这一条写进家规，家庭和睦后宅清静。因此朱显娶了妻后，再没往身边添人了。果然家里夫妻和睦，子女孝顺，再没有了之前的乌烟瘴气。朱显本就是平庸之人，胸无大志，只觉得这样的小日子过得实在是幸福。　　　　平国公夫人吴氏是武宁侯府的嫡女，当初嫁给平庸的平国公府世子朱显，还被姐妹们嘲笑，因为平国公府虽有爵位，但在朝中已经没有什么分量了。不过吴氏却很满意，朱显待她一心一意，她也将家里管理的井井有条，有身份，有爵位，手里还有钱花，这样的日子不正是很多人想求都求不来的吗？而且她还生了一子一女，也是儿女双全了。　　　　反观她那些嫁入权势之家的姐妹们，哪个不是为了家里的妾室庶子女操碎了心？　　　　嫡子朱瑾幼时便被请封了世子，因为妹妹和定远侯家嫡女陆燕飞是闺中好友，两个姑娘常常往来，待年纪渐长，朱瑾和陆燕飞看对了眼，平国公府便请了官媒上门提前。虽然国公府比侯府品级要高一等，但是要看圣心，却大大不如定远侯府了。原本还以为定远侯府会看不上平国公府，没想到定远侯府却是看中了平国公府的后宅清静，自然是乐意嫡女嫁过来的。　　　　为了爱女朱姝的婚事，平国公和夫人也是操碎了心。　　　　当年的韩毅章一飞冲天，名动京城，不过爱女如命的平国公和夫人主要是看中韩家家风清正，韩父生前只有韩母一个，没有旁的妾室，韩毅文娶妻五载，也只有姜氏一个，因此，平国公和夫人就自然而然的认为，韩毅章也会如此。所以哪怕韩家门第低些，平国公和夫人还是把爱女嫁了过去。却没想到，女儿嫁过去没两年，韩毅章就纳了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