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鸾凤宫中。 贾贵妃也早已收到了,魏帝在庆功宴上做的事的消息,发了好一通的脾气,此刻瘫坐在地上望着满地的残骸,露出个有些绝望的笑,眼睛里闪着狠毒的光,冷声:“皇上,这么多年你心底从不曾正眼公平的看过本宫,到如今老四你也是这样,到底本宫哪一点不如那个贱人和皇后,老四哪一点不如那个贱人的儿子。至始至终,你都是在为那个贱人甚至最后她都死掉了,你还是要为她的孩子着想,从不成分一杯羹给他人。” “来人!”停顿了半响,贾贵妃怒发冲冠的冲着外面一声大吼。 外间伺候的宫女虽有些害怕,但也还是飞快的跑了进去,低着头噗通一声跪在地下恭敬的道:“贵妃娘娘!” 贾贵妃冷眼瞧了眼她,哼了一声吩咐道:“给本宫沐浴更衣,另外把林家那个偏房庶出的小姐,宣进宫。” “是!娘娘”宫女一听她的吩咐,立马像是得救了般,飞奔出去。 刚刚入夜,宫中的庆功会也才刚刚开始,听阿瞳说林惠怡也被宣进了宫,是宫里贾贵妃来的旨意。林染一点都不在意她与贾贵妃的关系,林染在意的还是为何太后会助林惠怡。 “想什么?”一个有些凉薄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响起,林染微惊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这才看清来人。 林染眼睛蹦出遮不住的笑意,顺手关掉镂窗,讶异道:“你怎么来了?” 苻九,飞快的走近,扯着林染披在肩上的衣裳簇拥着她肩往里走去,冷声夹杂着淡淡的训斥,道:“站在窗边干什么?天气凉了,惹上病了怎么办?” 林染心中微微一抽,虽是这般冷,却没了往日的冷酷,苻九见林染有些呆讷的脸,嘴角无奈的笑了笑,抚上林染的头没说话。 “今日是宫宴,你怎么会?”林染后退了小步,凝神问道。 苻九动动手,捋一捋林染的衣裳,才淡声懒洋洋的道:“那种场面自幼见惯了的,没什么新奇的,见了太后便出宫了。” 林染微惊,忙问道:“太后娘娘的病可有好些了。” “老毛病了,贾贵妃不知是从何了寻的药,吃了一月下来已经日渐好转了,无需担心。”苻九揉揉她的头,轻声道。 林染未接话,只是心底有些微颤,贾贵妃?这贾贵妃何时对太后这般好了? 林染怔了怔,有些试探的道:“九叔,难道不疑心,那贾贵妃给太后娘娘寻的什么药吗?” 苻九见状,促销的一笑:“想什么呢?若是真的有什么,父皇哪里也是过不了的,许是贾贵妃真的想通了,也未为不可。” 林染先是不言语也未答话,想了半天才冷笑了声,眼睛挂着些凛冽的光,冷声道:“九叔,可知今日我大伯家的堂姐,也进宫了。” 苻九,面色微微一动,轻飘飘的一句:“不知,与本王何干。” 林染抬眼瞧了眼苻九,嘴角微微一抽,片刻,淡声也不乏打趣道:“九叔,若是我堂姐嫁与了四爷,九叔要如何面对四爷?” 苻九面色一变,眉头瞬时间拧在了一起,许久,凉声微带着凛冽的霸气道:“有本王在,你什么都无需担心,好好陪在本王身边就好。” 林染脸色微红盯着苻九,一字一句认真的道:“九叔,林染不是娇娇弱弱的大小姐这一点九叔早已知道,父亲虽是林家掌门人但林家管事的支庶也不少,我那大伯手上的产业可不是一点点。四爷虽是皇子王爷,可手中的家底也不见得有多少,更何况四爷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这权势场上的拥护除了胁迫怕是也只有好处了,面对林家是大魏首富这一点,相信四爷他都是不会白白丢弃的。我堂姐更是不用说了,自幼便是以嫁入皇家为此生的目标,她也定是不会放弃四爷的。” 苻九未说话,定定的盯着林染,眼底藏着深深的悸动,喉结蓦然的滚动了一下, 片刻,苻九欺身上前拥着林染,一只手缓慢的捂在她的耳朵上,带着她的头将她贴紧自己心口,极其轻柔的道:“本王知你心思不似一般的女子,但那日后本王只想那些污秽离你远些,只想你好好的待在本王的羽翼下,可是,阿染现在本王想让你与本王齐肩并进。” 林染心口微颤当时便怔住了,她知道苻九这句话里面所含的深意,手有些颤抖的围上苻九的腰身,享受着这一刻的暖意,糯声道:“九叔!” 苻九眉尾微上,浅笑似悦耳的乐声,低头温柔亲了亲林染的发梢,撩的林染的心痒痒的,林染不知道该怎么做,一味的只顾抱紧苻九,埋在苻九的胸口乱拱着。 苻九顿时便身子微僵,轻轻的拍了一下林染的背,压低了声音,似威胁的道:“别惹事,本王对你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什么?”林染抬头疑道。 苻九松开了林染,低头沉敛的眼眸眯着,里面深凝一片,幽幽的盯着林染道:“无事,日后便知。” 林染一时不明白苻九的意思,舔舔嘴唇未说话。 苻九眼底微动斜一眼她,淡声道:“莫不是一早,你便知你那堂姐盯上的是我四哥?怎么不见的惊奇?” 林染眉梢一动,眼语笑颜,有些戏谑的道:“我当九叔当真是不在意呢!” “难道不是阿染主动说起的?本王只是在在意阿染所在意的。”苻九顿了顿满脸的凛然,丝毫不见说这话的羞怯和难看,倒是觉得似乎理所应当的。 林染挑起眼帘,细想之下也不觉有什么,苻九这般说也不是毫无道理,于他而言他只在意自己在意的,于自己而言自己也只在意他所在意的。 苻九见她这般呆傻,着实有些心软,声音如同化开的醇酒般引人,温柔的重复道:“阿染,如何不回本王的话了?” 林染目光在苻九的脸上转了几圈儿,朗声也不乏有些不满的,略微娇声道:“九叔,你自己明明心底像是明镜一般,何故又要来消遣我。” 苻九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像似乎吊着她似的,道:“哦?阿染倒是说说本王心底怎样的明镜了?” 林染恼了,真真的有些恼了,往日这般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为何现在还是这般,林染嘟着嘴道:“九叔,不说人尽皆知你找了十年林染,就是平日里你这般的行事,我堂姐又不是个傻子,也会把宝压在你的身上?自然除了九叔便是四爷,相比之下四爷可是好攻破的多。” 苻九抿嘴一声轻笑笑,未接话。 林染虽不满倒也还是把心中所想,一一道了出来:“先前华蓥来的时候在闹市处遇见四爷与堂姐心底已经有些念头了。方才我也就说了四爷不会白白放了我堂姐的,九叔也知道一家商女嫁入皇家当是多难,可若是太后娘娘发话了,一个侧室妾室的皇上还是松的了口的。刚刚九叔又说是贾贵妃寻来了治太后娘娘病症的药,贾贵妃自从入宫以来便不得太后喜爱,她什么时候对太后这般关心了,又联想到秋猎之际和今夜我那堂姐也进宫了,想必这良方良药是我那堂姐寻来的,贾贵妃只是个噱头,他们倒是打了个好主意,若不是这样林,染还真是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事能让贾贵妃变了,能让堂姐进宫。” “哦?”苻九拦着她的腰,一同侧过身子,语气有些缥缈的淡淡道。 林染瘪瘪嘴,低语道:“这也不难解释,我那大伯父手下可是有我们林家最大的一个药庄子,每年便会差人四处的寻找稀有的药材就是南靖那等难处了也是到过,虽大多数卖往其他的药铺或是进供给皇室,但也不乏瞧着顶级珍贵的自己留下,这其中定也是不乏寻着了那些良药良方,兴许真是能解太后娘娘的痛楚。” 话音落林染瞧着苻九又毫无反应,林染一时有些气急的道:“九叔。” 苻九略一停顿,才转过身子,扳正了林染的身子,轻轻的道:“你都说的如此了本王还有什么好说的,左右不过是和四哥成为连襟有什么。阿染你无需担心,一来贾贵妃也不是傻子,即使在不满意太后也不敢在父皇面前动手脚,二来母后也不是徒有其表这些年宫中的嫔妃皇子公主甚至是父皇,哪一个不是被她护住才没有被后宫那些手段伤着了。” 林染微微一愣,心底早已因那句连襟,一片柔软,抬眸疑道:“皇后娘娘?”林染对着皇后娘娘了解不多,只是知道是皇上的嫡出原配,母族也不丰硕更无能帮衬的亲友之族,这般想来林染也就不疑苻九的话了,这般的人定不是表面看的那般柔弱不堪。 苻九伸手碰了碰她耳畔的莲花装耳环,道:“母后与我母妃不同,我母妃是个书香之族,只因族中有人诟病先帝被先帝抄了家,母妃因年幼免遭一难流落在青楼之地,之后父皇微服出宫时才与父皇相识而后进的宫。母后则不同,现如今都道那贾族是大魏第一大族,却不知母后的母族也曾是大魏的第一大族。母后的祖父是随同先帝一同征战的沙场战神,而后与外族的战事中母后的祖父和族里的男子都丧命在战场上只剩下几个妇孺,府中也就没落了。先帝瞧着一家难过,便做主了母后与父皇的婚事,母后不想人知道自己是靠着祖辈的荣耀登上高位的,从不曾和人提起自己的母族。可是阿染想想那句虎父无犬女?母后自幼得真传性子虽朗明不那般心机,但又岂是贾贵妃那等处在深闺的妇人能比拟的。” 林染听着他的似明白的点点头,倒也不见得有多吃惊也不在说什么,只是定定的瞧着苻九冷冷清清的脸,忽然林染有了一个念头,苻九莫不是伤心了,大抵是想起了他的母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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